心跳复刻 (3-1)

\[正文内容\]

消毒水混着铁锈味刺进鼻腔，我踩着满地玻璃渣子往前挪。弹幕疯狂滚动："姐姐快看林少爷心跳！""监护仪响了！"阿肥抱着平板缩在长椅上，屏幕还在冒烟。

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从虚掩的门缝里渗出来。这声音跟泡菜坛底沉睡的回响一模一样。我伸手去推门，鞋跟突然卡进排水沟缝隙，差点扭断脚踝。低头一看，汇款单"陈淑芬"三个字被鞋跟碾进血印子里，晕成一片暗红。

"你来干什么？"值班护士从护士站探出头。我攥着蓝格子布片往前凑，"我想查监控。"

她打量我一眼，转身开了电脑。屏幕画面跳到3月16日，时间条突然卡住。"今天凌晨三点零七分到十三分，监控坏了十三分钟。"护士敲着键盘说。

阿肥凑过来扒拉屏幕，"姐你看！直播中断前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便利店女人消失前，她颈链背面"林陈氏赠"几个字正在融化。我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发颤。

诺基亚残骸突然震动，语音文件自动播放。林靖寒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我演咗整场死，只系想逼你查出全部真相。"

弹幕刷屏："姐姐看窗外倒影！"我抬头，玻璃上映出两个重影——穿病号服的我，和扎白丝带的少女时期身影交错。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掌心旧伤痕。

监护仪尖啸一声，病房门猛地推开。林靖寒睁开眼，第一句话却是粤语："你仲记得，七年更脆？"

我攥着蓝格子布片后退两步，"如果当年佢哋逼你死，你会点样？"话没说完，喉头已经哽住。

他扯开病号服露出锁骨，弯月胎记跟我见过的一模一样。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躲开。泪水砸在汇款单"医疗费"字样上，洇开一团墨迹。

"记得，"我低声说，"你腌得最烂。"手指触到他塞来的铁盒碎片，刻着"糯米糍专用"的凹痕。

护士冲进来按住呼叫铃，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混乱中我听见他说："我唔系林靖寒。"

阿肥拽着我往后退，"姐快走！保安来了！"我回头看他，病床上的男人眼神跟便利店女人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我压低声音问。

他勾勾嘴角，"我是你哥哥。"手指划过我手腕旧疤，正是七年前他捏碎的位置。

警报声戛然而止，走廊顶灯忽明忽暗。补光灯扫过病房墙面，墙上投影突然出现两个重叠人影——穿病号服的我和扎马尾的少女。

"佢哋要杀你，"他突然说，"因为你知道1998年的事。"

我指甲掐进掌心，"你知不知道当年佢哋逼我阿妈吞药？"话没说完，护士站电话突然炸响。

"ICU2号床病人突发室颤！"对讲机传来急促喊声。我看着林靖寒，他正用手指在我手心写字：跑。

阿肥拽着我往后门溜，"姐快走！林太太带人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嘴角带笑，像极了七年前送我泡姜瓶时的模样。

后门推开是医院后巷，雨水混着泥浆溅上来。我攥着铁盒碎片往前跑，听见身后保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姐快看！"阿肥指着墙角。生锈铁皮箱半埋在泥里，箱体刻着"幸福"二字。我踹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泡菜坛子，每个都贴着日期标签。

最新那个坛子封泥里掺着干玫瑰花瓣，跟七年前他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坛底压着张纸条："给糯米糍的酸萝卜，七年更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抓起坛子往怀里塞。阿肥突然尖叫："姐小心！"保安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来，照见我怀里的坛子。

"那是证据！"我抱着坛子往前冲。保安扑上来抢夺，坛子摔在地上，腌萝卜的酸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仲记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七年更脆？"

我猛地回头，看见林靖寒站在路灯下。他穿着黑风衣，锁骨胎记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保安愣在原地，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

"你不是......"我结结巴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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