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屿的手指在课本边缘来回摩挲着,微微迟疑的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许知禹瞥见她一动不动,干脆利落地把饮料放在她的桌上。“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敲开了某种僵持的氛围。林惜屿回过神,垂下眼帘看向那瓶饮料,声音细如蚊呐:“谢谢。”
“不客气。”许知禹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笑意若有似无地浮现在脸上。
林惜屿小心翼翼地将饮料移到桌角,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跑操结束后,水龙头和饮水机前人满为患,热气蒸腾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惜屿挤不进去,只能悻悻然回到教室。坐回座位时,她忽然想起许知禹给的那瓶饮料。伸手拿起,插上吸管,仰头大口喝了起来。冰块早已融化,入口只残留一丝温凉,却也足够驱散些许燥意。
许知禹接水回来时,第一眼就看见林惜屿端坐在座位上。他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风扇,搁在两张桌子之间的空隙处,“嗡嗡”的风声随即响起。虽然是迷你风扇,吹出的风却格外清爽,扑面而来带走了几分暑气。林惜屿脸颊上的燥热渐渐退去,心头升起一丝感激——要不要买点什么回礼呢?她暗自琢磨着,却没有表露出来。
许知禹并未察觉她心里的小盘算,只瞧见她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心头莫名一松,仿佛一阵清风拂过湖面,泛起圈圈涟漪。他刚和家里说好今晚回去,却猛地记起还没问林惜屿的联系方式,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有QQ吗?”
林惜屿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有。”
话音未落,许知禹便懊恼起来——自己怎么问起QQ号?但听到她的回应,他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请求:“那你QQ号是多少?我加你。”
“抱歉,我记不得我QQ号。”林惜屿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
许知禹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下自己的QQ号递过去。她接过纸条,动作轻柔地放入铅笔盒里,像是怕弄皱了这张小小的便签。
“你今天晚上不回家吗?天这么热,宿舍说不定会跳闸。”许知禹试图找点话题聊聊。
“我没有电话卡,打不了电话。”林惜屿低声说道,声音几乎淹没在风扇的嗡鸣中。
许知禹听罢,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电话卡递过去:“我先借你用吧,开学刚充的钱。”
林惜屿接过电话卡,指尖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提出要给他电话费,却被许知禹摆手拒绝。“没事,借给谁都是借。”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经历了这几件事,林惜屿心里对许知禹的印象好了许多。而另一边,许知禹望着她收拾东西时蹦蹦跳跳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电话机前还排着一两个人,前面的女孩挂断电话后,眼眶湿润地匆匆跑开。林惜屿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径直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按下号码后,等待的铃声拉长了几秒,电话终于被接起。林宛思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谁啊?”
林惜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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