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梦哭了挺久,就默默掉眼泪,打湿了时梨的肩头。送易梦走的时候,她眼睛都是肿的。
时梨目送易梦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她在寒风中伫立出神。
冬夜的长街,路两边积雪茫茫,川流不息的车海驶入归途,找寻为他们而亮的那盏灯。
可时梨却觉得好空啊,眼泪莫名酸的厉害。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也没那么勇敢。四下无人时,也会悄悄难过。
雪又下起来了。
时梨揉揉酸胀的眼睛往回走,转身,就又顿在了原地。
马路牙边,顾清言倚着车静静抽烟,轻烟和着落下的雪花渡过冷硬的轮廓,缥缈虚幻,如她久远的梦境。
"顾清言同学,这么巧啊。"时梨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顾清言是来找她的。
顾清言悠悠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转瞬随风飘散,顾清言的声音也被风吹的有点散,"不巧。"
"呃。"时梨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清言闲散地挑起尾音,"不是你让我找你?"
时梨心咯噔一声,"我让你来找我?"
"嗯。"
时梨突然想到了那次的聊天,又不敢往下想了。
顾清言掐了烟,坏笑地勾了勾唇角,"怎么,想赖账啊?"
"……"时梨脑子宕机。
雪还在下,路过的车灯晃过来,在顾清言的脸上浮沉。
顾清言单手进兜,挑眉随意平淡,"我来给自己一次机会。"
顾清言敛了笑,目光专注且深沉,"时梨,要不要和我结婚?"
时梨怀疑自己幻听了,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身上,时梨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你……你在开玩笑。"
顾清言眸光淡淡,脱下大衣罩住时梨的身体,"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看。"
大衣上还残留着顾清言的体温,无声包裹住时梨,时梨大脑没法思考。她听话地把手伸进了顾清言的大衣兜里,看着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时梨怔怔看着,手在颤抖。
"戒指,彩礼,去民政局要用的户口本。"风声撕扯,顾清言的声音沉静且诚恳,"还有我。"
挺没出息的,这一刻,时梨很想哭。
当年惦念的月亮,以最圆满的姿态坠入怀抱,怎能不叫人热泪盈眶?
时梨拼命想忍住不哭,可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往下砸,砸在红色的丝绒盒上氤氲。
顾清言揉着时梨的头发,叹气,"怎么哭了?"
"顾清言。"时梨声音沙哑的叫顾清言的名字。
"嗯?"顾清言声音温柔。
"可我活不久了。"时梨抬头与顾清言对视。
她的青春悄悄的,只有书,和远方。
"顾清言,雪什么时候停?"时梨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问顾清言。
"春天快来了。"顾清言说道。
“春天啊。”时梨想象着春风吹拂在身上,她缓缓笑开,一字一字郑重同顾清言讲,"那就等春天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答案。"
顾清言低头看着时梨,"好。"
照片里,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倚在篮球架上,身后两半外校园小道,树荫下长椅上穿着校服的女生正认真看着摊开在腿上的书本。
阳光在她身后,盛大灿烂。
就到这里了吧。
暗恋终一场,他们没能在一起。
她错过了17岁就喜欢的少年,顾清言也没能圆梦。
他们去往不同的旅程,再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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