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2-1)

——

一周后，纲手决定尝试拆除绷带。

"毒素已经清除干净了，"她一边检查佐助的眼睛一边解释，"但视神经受损程度还需要实际测试。"

鸣人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佐助表面上很冷静，但鸣人注意到他的呼吸比平时略快——这家伙也在紧张。

当最后一层纱布取下时，佐助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经漆黑如墨、能施展最强幻术的眼睛，如今蒙着一层不祥的灰白色阴翳。

"能看见吗？"纲手在他面前挥手。

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缩，但目光没有聚焦："...光。只有光。"

鸣人的心揪成一团。他蹲到佐助面前，近距离挥挥手："这样呢？能看见我吗？"

佐助的目光茫然地穿过他："...轮廓。"

纲手叹了口气："恢复需要时间。可能几周，也可能..."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鸣人咬住嘴唇，强忍眼泪。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佐助就不会...

"够了。"佐助突然开口，准确地"看"向鸣人所在的方向，"别自责。"

鸣人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的查克拉。"佐助简短地解释，"波动得很明显。"

纲手留下一些药水和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嘱咐他们定期复查。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时，鸣人终于忍不住跪在佐助床前，把脸埋在他手心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都是因为我..."

佐助的手指插入鸣人的金发，轻轻梳理那些总是乱翘的发丝："我自己的选择。"

"但你的眼睛...写轮眼对你那么重要..."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个让鸣人震惊的动作——他拉起鸣人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这里，"他低声说，"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鸣人掌心下是佐助稳定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无声的誓言。他突然明白了佐助的意思——对他而言，鸣人比写轮眼更重要。这个认知让他的眼泪再次决堤。

"笨蛋佐助..."他哽咽着说，"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那我会做同样的事。"佐助毫不犹豫地回答，"所以别废话了。"

鸣人抬头看他，发现尽管那双眼睛失去了焦距，但其中的坚定丝毫未减。这就是宇智波佐助，永远固执己见，永远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代价是视力和生命。

"好吧。"鸣人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眼睛！"

佐助挑眉："什么意思？"

"就是...我帮你描述所有你看不见的东西！"鸣人站起身，突然充满干劲，"比如...比如现在阳光照在你的头发上，看起来像缎子一样亮！还有你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影子..."

佐助无奈地摇头，但嘴角微微上扬："随你便。"

——

出院后的日子比想象中艰难。尽管佐助很快适应了用其他感官弥补视觉缺失，但日常生活中的小麻烦不断——找东西、认路、阅读...这些曾经简单的事现在都需要帮助。

鸣人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佐助身边，随时准备伸出援手。但佐助出人意料地固执，坚持自己完成大多数事情。两人为此没少争执。

"我说了不用扶！"佐助又一次甩开鸣人的手，自己摸索着墙壁前进。

鸣人急得跳脚："但前面有台阶！"

"我能感觉到气流变化。"佐助冷冷地说，然后准确地在台阶前停下，"看？"

鸣人既佩服又心疼。佐助确实在短时间内开发出了惊人的空间感知能力，但看着他这么辛苦，鸣人的心就像被揪住一样。

"至少让我..."鸣人伸出手，又怕被拒绝，声音越来越小。

佐助停下脚步，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出乎鸣人意料的是，他主动伸出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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