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嚎叫（前世） (3-3)

软剑瞬间刺穿了娃娃的头颅，娃娃的红光顿时熄灭，化作一滩黑色的污水。与此同时，那些扑向辞玖和暮珩的黑影也如同失去了力量的支撑，纷纷瘫倒在地，化作一滩滩黑水。

鬼女人发出的竟不是绝望哀嚎，而是更加尖利的笑——那笑声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膜生疼。“碎了一个，再做一个就是……”她腐烂的半张脸突然裂开，白虫顺着裂口往下掉，“你们的骨头，做新娃娃正好。”

湖面上的黑影没有消散，反而像被激怒的蜂群，扑得更凶。暮珩刚想拉辞玖后退，却见鬼女人抬手一扬，那截断头娃娃的残肢突然化作无数黑色骨针，直直射来。他下意识将辞玖往身后按，自己侧身去挡，左肩却被两根骨针擦过，瞬间渗出黑血——伤口像被冰碴啃咬，又麻又疼，连握剑的力气都泄了大半。

“暮珩！”辞玖刚要去扶，脚边的湖水突然漫上来，缠住他的脚踝。那水凉得像尸油，顺着裤管往上爬，他低头时，正看见水面里映出的自己眼眶爬满血丝，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笑。“别碰水！”暮珩咬着牙挥剑斩断水带，却没注意鬼女人已经飘到近前，腐烂的手爪带着腥气抓向辞玖后心。

辞玖只觉后背一阵剧痛，像被烧红的铁钳攥住，踉跄着扑出去几步，血瞬间浸透了衣襟。他回头时，正看见鬼女人的指甲上挂着碎布，半张烂脸凑到他的血滴前，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舌头是青黑色的，上面布满细小的倒刺。

“甜……”她含混地笑，声音黏腻，“带回去养着，比娃娃好玩。”

暮珩眼尾发红，强撑着挥剑逼退她，剑刃却被鬼女人衣袖里甩出的黑发缠住。那些头发像活物般收紧，勒得剑身嗡嗡作响。“走！”他低喝一声，突然用断剑劈开缠住手腕的发丝，拽起辞玖就往山路方向冲。

鬼女人没追，只是坐在石堆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怀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个用湿泥捏的小泥人，泥人脸上用指甲划了两个歪歪扭扭的洞，像极了辞玖和暮珩的轮廓。“跑不掉的……”她对着泥人吹气，声音轻得像叹息，“倒骨山的土，会记得你们的味道。”

两人连冲出后山时，天已经泛白。辞玖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没走多远就踉跄着要栽倒，被暮珩死死架住，打横抱起。暮珩左肩的黑血已经凝固成块，脸色白得像纸，却硬是没松劲，只哑声说：“撑住，到村口就安全了。”

可村口空无一人，只有那棵老槐树在风里摇晃，树影投在地上，像无数只伸向他们的手。辞玖靠在树桩上喘气，视线开始发花，他好像看见树洞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是无数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别……看……”暮珩按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低下头，自己却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沫，目光死死盯着村子深处。他知道，这只是暂时逃脱，那个鬼女人和这个村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带着辞玖回到那破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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