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3%棋局 (3-1)

沈欢余拎着还在挣扎的雪球回廊下时，脸上已没了方才的玩笑气。他将雪球塞进我怀里，低声道：“说正事。太子党羽里的户部侍郎李嵩，最近在倒卖赈灾粮，证据应该藏在他府中书房的暗格里。”

我怀里的雪球突然安静下来，耳朵警惕地竖着，像是听懂了“赈灾粮”三个字。我按住它的脑袋，蹙眉道：“李嵩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府中守卫森严，怎么取？”

“下月初三是李嵩小妾的生辰，他会在府中摆宴，宾客混杂，是最好的机会。”沈欢余从袖中摸出张地图，摊在廊下的石桌上，“这是李府的布防图，西侧角门守卫最松，但要过三道回廊，避开巡逻队的换班时间——”

“等等。”我打断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花园位置，“李嵩最宠这个小妾，宴席定在花园水榭，对吧？”

沈欢余挑眉：“你怎么知道？”

“前几日陪母亲的旧友去逛首饰铺，恰好撞见李嵩给小妾买赤金镶玉的步摇，听掌柜说，他特意让人在水榭四周挂了百盏琉璃灯，说是要‘让小娘子像仙女’。”

我指尖划过水榭到书房的路线，“水榭到书房要经过假山，假山后有片竹林，竹林里有口枯井，井壁有暗道能直通书房后院——我在一本杂记上见过李府的旧布局，他改建时没填这口井。”

沈欢余眼底闪过讶异，随即笑了：“你倒是比我还清楚。”

“毕竟是要去玩命，不得做足功课？”我白他一眼，又指了指地图上的守卫换班标记，“你标的换班时间是亥时三刻，但李嵩生性多疑，定会让暗卫在此时加岗，真正的空当应该是子时一刻，巡逻队换班后，暗卫还未补位的间隙。”

【察言观色技能启动：沈欢余——赞赏度80%，对您的信任度上升5%。】

他收起地图，指尖在我手腕上轻轻一敲：“那你觉得，谁去最合适？”

“我去。”我没犹豫，“女子在宴席上不易引人注意，且我穿得素净些，混在侍女里没人会多看。你派影一在竹林外接应，得手后从角门走，我引开追兵。”

沈欢余刚要反驳，就被我按住手：“你身份太扎眼，只要出现在李府附近，太子的人就会警觉。别忘了，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硬碰硬。”

他沉默片刻，点头：“好。但必须带上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个银质小哨，“危急时吹三声，我会让人接应。”

雪球突然从我怀里探出头，叼走了银哨，窜到沈欢余肩上，把哨子塞进他的发间，像是在说“还是你自己带”。

沈欢余：“……”

我笑得直不起腰：“看来雪球也觉得，你该离得近点。”

计划定在初三。那日我扮成送点心的侍女，混进李府时，水榭果然亮如白昼，百盏琉璃灯映得水面波光粼粼，李嵩正搂着小妾在廊下喝酒，满脸醉态。

【察言观色技能启动：李嵩——表面醉态（90%），实则清醒（70%），眼角余光始终盯着书房方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他这醉态太刻意了。

借着送点心的机会，我绕到水榭后侧，果然看见假山后有两个黑衣人，正盯着竹林方向——是太子的暗卫，不是李嵩的人。

太子知道我们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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