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真相的代价

林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夜风卷着焦灼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能感觉到封印区深处传来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怪物正在苏醒。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混杂着痛苦与迷茫，"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苏小白始终站在三米外的阴影中，扶墙的手指在金属表面划出细微痕迹。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注视着林霜面前蔓延的冰霜——那些晶莹剔透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如同她此刻失控的情绪。

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月光透过乌云照在林霜脸上，映出她眼中的泪光与动摇。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白雾凝结成冰针，扎入地面时发出细碎的响声。

"答案需要自己找。"苏小白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他的手掌温度比常人略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林霜猛地抬头，视线撞上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触到自己冻伤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苏小白先前接触时留下的温度。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尖凝聚的冰刃直指对方心脏位置，"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管理局的真相！"

苏小白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红光："知道太多的人，都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继续走下去？"林霜的手指微微发抖，冰刃在空中划出寒光，却始终偏移致命角度，"你明知道叔叔…不，林震他…"

"因为你比他们更强，也更清醒。"苏小白抬手接住飘落的雪，化作水珠坠入阴影，"你不是一直在找真相吗？现在它就在你面前。"

林霜瞳孔骤缩，手中的冰刃应声碎裂。她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林震将年幼的她抱回管理局时说的话："我们守护普通人。"可如今那些画面与烬展示的影像重叠在一起，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过往的信念割得支离破碎。

"我不信…"她踉跄着后退，脚下的冰霜迅速扩展，"不可能…叔叔不会…"

苏小白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冻伤，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管理局用异能者做实验的时候，可没问过他们相不相信。"

林霜突然暴起，一道冰刃直取苏小白咽喉。但就在即将命中之际，她的手腕被对方轻巧地扣住。两人近在咫尺，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夜风中的血腥味。

"你怕我杀了你灭口？"苏小白的声音很轻，却让林霜浑身一颤，"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做。但现在…"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阴影："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反而是一种折磨。"

林霜怔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她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半枚指纹，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蓝光——那是管理局最高权限认证的标志。

远处封印区的震动达到临界点后突然停止，这种反常预示着更大的危机。林霜低头看向掌心，发现一滴血色泪珠正顺着指尖滑落，在地面形成诡异的符文。

她将金属片贴身藏好，冰霜开始向四周退却。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蓝光从她胸前的金属片中渗出，与封印区的脉动频率渐渐同步。

风声呼啸中，林霜的眼神逐渐清明。她擦去眼泪，朝着封印区深处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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