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城最繁华的东区,醉云酒楼那高耸入云的三层之上,有一间极尽奢华的包间。屋内雕梁画栋,朱漆的梁柱上缠绕着精美的金色花纹,仿佛一条条灵动的蛟龙。然而,此刻这华丽的环境却被一层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宛如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
漠北王萧延风端坐在主位一侧,身着玄色锦袍,袍上金线刺绣的暗纹在烛光下隐隐闪烁,更衬得他身姿笔挺,宛如一棵千年古松,沉稳而威严。他冷峻的面容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深邃的眼眸中暗藏着审视与思量,举手投足间尽显久居高位的威严与深沉。林景舟坐在萧延风对面,一袭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淡蓝色的云纹,他的气质儒雅,但眉头紧锁,难掩忧虑之色,仿佛被千头万绪的难题紧紧缚住。宋惊澜与沈宴辞并肩而坐,前者神色凝重,紧抿的双唇彰显出内心的严肃;后者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似在努力梳理着纷繁复杂的思绪。楚砚南坐在另一侧,一身藏青色劲装,袖口和领口绣着银色的丝线,沉稳的神情下,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凛冽干练之气。
众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盏,茶盏中热气袅袅升腾,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然而,这丝丝暖意和淡雅的茶香,却丝毫驱散不了他们心头因江州疫情而弥漫的阴霾。
宋惊澜率先打破沉默,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出,打湿了桌布。他语气中夹杂着焦急与埋怨,如连珠炮般说道:“此次江州疫情来势汹汹,扩散得如此迅猛且毫无征兆,背后必定有人蓄意谋划。我那不成器的逆子沈南意,竟敢瞒着我和宴辞私自跑去江州。听闻萧延风那失散多年尚未认祖归宗的儿子顾景宸也在那儿。萧延风,你莫不是还记恨当年我总拆你台,所以教唆你儿子拐走我儿子?”
楚砚南目光在沈宴辞身上稍作停留,而后落在宋惊澜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强忍着笑意道:“景骁,你可真是冤枉延风了。分明是你家南意主动招惹顾景宸,随后心甘情愿地跟人家跑了,这怎么能怪到延风头上呢?”
“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糊涂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啊!”宋惊澜无奈地摇头叹息,旋即转头望向沈宴辞,脸上满是自责,“阿辞,你说我平日里是不是太过宠溺他,才让他如此任性妄为……”
沈宴辞忍俊不禁,轻轻握住宋惊澜的手,轻声安慰道:“南意都二十二岁了,已然成年。他好不容易遇到心仪之人,你这做父亲的理应感到欣慰,又何必这般苦恼呢。”
“阿辞,你有所不知。萧延风年轻时就靠着花言巧语把陆轻妍骗回了家,难保他儿子不是同样的德行。我怎能放心将南意交给他儿子?”宋惊澜眉头紧锁,满脸写满担忧与不信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楚砚南戏谑地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依我看呐,你就是不甘心你儿子被延风的儿子拐走。一旦顾景宸认祖归宗,便是漠北王世子,沈南意日后可就是世子妃。以你儿子的性子,必定会入萧家。到时候你不仅要赔上丰厚的嫁妆,还得眼巴巴看着儿子成了别人家的,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宋惊澜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地伸出手指指向楚砚南,咬牙切齿道:“楚砚南,你这是存心一天到晚戳我心窝子是吧?”
楚砚南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难受,反正又不是我儿子被拐去当儿婿,我自然不会感同身受。”
宋惊澜被气得一时语塞,沈宴辞赶忙从中斡旋,打圆场道:“南意的事儿你就别太过操心了,我相信他自有分寸,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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