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精神病院的落日总是带着一种被过滤后的安静。

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铁栏杆分割成几何形状，橘红色的光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病人们有的坐在长椅上发呆，有的在缓慢踱步，影子被拉得很长，像被拉长的时针，走得比平时更慢……

窗外的天空烧得很红，但没有人惊叹。偶尔有人抬头，也只是茫然地看一会儿，然后继续低头数自己的手指，或者对着空气说话。护士们推着药车经过，车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和远处某个病房里传来的低吼混在一起，又被黄昏稀释成模糊的背景音。

院子里的树在风里摇晃，叶子沙沙响，但没人去听。铁门在固定的时间锁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像是给这一天盖上一个印章。夕阳的光渐渐暗下去，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吸走了颜色，最后只剩下灰蓝的暮色，一点点填满走廊和病房。

病人们被带回各自的房间，走廊的灯亮起来，惨白的光取代了温暖的落日。窗外的天空彻底暗了，但没有人再去看它。夜晚开始了，而这里的时间，永远比外面慢半拍。

终于结束了，这一天。脱掉病号服，拿好浴巾和洗漱用品，来到浴室。冲刷掉一天的疲惫，虽然也没有什么疲惫的，但真的挺累的……

洗漱完毕，便可以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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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女人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我的耳膜，在我耳畔不断回响。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部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开始变化。她的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不断地扭曲、放大，原本精致的五官此刻变得面目全非，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成了一团。

她的皮肤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开始慢慢融化，就像蜡烛油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令人作呕的肉泥。

“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那滩肉泥突然发出了声音，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像蛆虫一样蠕动起来，一点点地向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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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呼啥呢！过去！……”男人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对着眼前的人或物咆哮着。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愤怒。

他的吼声中充满了无尽的不满和怨恨，似乎这个世界都亏欠了他一般。他瞪大了双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随着他的吼声，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急需找到一个出口宣泄出去。而他的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裂开，漏里面的肌肉组织，下巴如同脱臼一般，诡异的掉落。不停地嘶吼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又是这样……该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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