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哑得发疼,我死死攥着什么,指节泛白——是安安的衣角吗?可那布料怎么越来越凉?“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安安,安安,我的安安!不要离开我!”
胸腔里的窒息感猛地炸开,我像被人从水里拽出来,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砰——!”
额头撞上一团硬邦邦的东西,钝痛顺着天灵盖往下钻,眼冒金星。我捂着额头倒抽冷气,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林叙!你凑我这么近干什么?!嘶——我的头!”指尖摸到一片滚烫的肿起,我龇牙咧嘴地瞪过去,“估计得肿了,你这脑袋是石头做的?”
林叙正捂着右边太阳穴,疼得五官皱成一团,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本来半蹲在床边,此刻被我撞得往后踉跄了半步,差点坐地上:“我听你在那儿哼哼唧唧的,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想凑近听听你嘟囔啥。谁知道你跟装了弹簧似的,‘噌’一下就坐起来了?”他揉着太阳穴,语气又气又急,“你撞的是我太阳穴!再重点我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你这就是蓄意谋杀!”我瞪回去,把枕头往他那边扔了扔,“躺得好好的,非凑过来当障碍物?”额角的疼还在蔓延,我吸了吸鼻子,“疼死我了……”
林叙接住枕头往旁边一扔,撇撇嘴:“你可滚吧。看看表,都快10点了。”他往墙上的挂钟抬了抬下巴,“我跟慈宁姐七点就来了,带了你爱吃的南瓜粥,热了三回了。怎么叫你都不醒,我晃得手都酸了,你跟条咸鱼似的一动不动。”他说着,伸手戳了戳我皱巴巴的被子,“要不是摸你还有气,我都以为你进化成植物人了。就这眉头,”他模仿着我的样子,眉头一会儿拧成疙瘩,一会儿又松开来,“跟装了开关似的,我还以为你梦里在跟人打架,打赢了皱眉头,打输了也皱眉头。”
我靠在床头,听他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脑子里还缠着梦里的碎片——安安最后看我的眼神,像被风吹散的烟。喉咙干得发紧,我刚要开口,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安生,你醒了。”老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循声望去,老墨站在门口,白大褂穿得一丝不苟,袖口扣得严严实实,连领带都系得整整齐齐。可他那张常年挂着温和笑意的脸上,眼下两抹青黑格外扎眼,像是用墨笔描过。我盯着他的头顶看了两秒,差点笑出声——地中海又扩张了,仅剩的几根头发被他用发胶梳向两侧,顽强地覆盖着光溜溜的头皮,像两片苦苦支撑的树叶。
他怎么来了?我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老墨∽,你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怎么着,四十岁高龄还想追生二胎啊?”
老墨刚走近两步,闻言脚步一顿,伸手在我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无奈地摇摇头,眼底的疲惫散了点,露出点熟悉的温和,“没大没小。”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俯身翻看床头的病历本,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又抬眼看我,语气正经了些:“好了,别贫。头还疼吗?有没有觉得恶心?”
我摸着额角的肿包,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不像装的。老墨这人,向来作息比闹钟还准,说十点睡绝不拖到十点零一分。能让他熬出这种黑眼圈,怕是出了不小的事。
“除了被某块石头撞的地方疼,别的还好。”我朝林叙的方向努了努嘴,“倒是你,老墨,医院最近忙成这样?连觉都没空睡了?”
老墨叹了口气,没直接回答,只是翻开病历本,钢笔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先量个体温。”他的袖口往上滑了点,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我盯着那道红痕,突然觉得,他眼底的疲惫里,藏着比“忙”更沉的东西。
林哥,在一旁听着,手上动作不停,用扇子不停扇着,冒着热气的热茶。
“给,喝点吧。你瞧你那嗓子,哑的…跟鸭子似的……"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那小嘴跟萃了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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