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他强压下巨大的恐惧与眩晕感,费力地举起那个屏幕早已花白、不断报错的探测仪,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生…生物磁场…零!无生命热能辐射…无…无神经电信号…光谱分析…皮肤组织高度石化僵硬…这…这根本不是活人!是…是会动的尸体!驱动他们的能量…与坑洞残留、死者身上的印记能量高度同源!” 他终于说出了那个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结论,常识构建的世界观在此刻轰然崩塌。什么尸僵、死后变化…在这纯粹的、冰冷的死亡造物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仪器屏幕上疯狂跳动的能量读数远超正常生物范畴。
“不是活人?!”江逸尘的声音嘶哑,牙关紧咬,额头青筋微微跳动。他死死盯着法阵中央那团挣扎的魂雾,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怒和彻骨的寒意在他心头交织。他下意识地拔枪,冰冷的金属触感是他此刻唯一的现实锚点,但理智告诉他,枪械对这些东西可能毫无意义。他强压着冲动,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四个黑衣人。“保持警戒!找机会靠近观察,看能不能找到控制核心或弱点…沈法医,继续记录…” 他的命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眼前的一切,像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四十余年坚信不疑的物质世界法则。
‘果然!’ 隐匿在侧的言风心中了然。他的灵识早已触及黑衣人,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冰冷、僵硬、死寂的物质感,如同雕刻成人形的邪异灵石!驱动它们的,是法阵灌输的冰冷鬼气和那股扭曲的“佛力”。这些只是维持法阵运转的“耗材”,如同冰冷的机器部件。它们的存在,正是为了支撑那核心的魔佛轮转印,进行着亵渎灵魂的仪式。
就在这时,江逸尘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试图绕到侧面,看清法阵核心区域。他的靴底踩上了一块松动的碎石。
“咔嚓!”
轻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洞窟中,不啻于惊雷!
然而,四个黑衣人依旧如同凝固的石像,咒语声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颅都未曾抬起半分!它们对闯入者毫无反应,仿佛只是冰冷的机器。
江逸尘三人惊愕地对视一眼,刚松半口气。陈骁的手电光下意识地向后方扫了一下,光束穿透昏暗的空气,猛地定格在一个青灰色的人影轮廓上!
“谁?!” 陈骁厉喝一声,枪口瞬间抬起指向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出来!”
江逸尘和沈白榆也猛地转身,心脏骤停!然而,那片阴影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石壁。陈骁的手电光束在墙壁上游移,疑为眼花。
“陈骁!别一惊一乍!保持警戒!” 江逸尘低声呵斥,但眉头紧锁,他也感觉那里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却什么也看不到。沈白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困惑。
就在这时——
“呵呵呵呵……”
一阵低沉、温润却如同刮骨钢刀般冰冷的笑声,毫无征兆地从洞窟最深处、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中响起!
“凡人蝼蚁,竟能寻至此地,嗅探到贫僧留下的些许‘墨迹’,倒也……不容易。”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的赞许,更多的却是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阴影如水波般荡漾分开。一个身影悄然步出,立于法阵幽光边缘。
来人一身月白色僧衣,洁净得不染丝毫尘埃,与这污秽阴冷的洞窟形成刺眼对比。他身姿修长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五官完美得不似凡人,皮肤在幽暗中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眉眼低垂,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悲悯又邪异的笑意。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仿佛映照着千载岁月的寒潭,沉淀着无尽的冷漠与疯狂。正是魔佛极乐禅门妖僧——云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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