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言风猛地张口,喷出一大团乌黑腥臭的污血!污血之中,一只米粒大小、通体漆黑、布满诡异血纹、形似甲虫的蛊虫正在疯狂扭动,发出尖锐的嘶鸣!它身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未熄灭的紫金雷火。
蛊虫离体的瞬间,言风身上翻腾的雷火骤然熄灭。他身体一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师兄!”青芝惊呼,指尖刚触到言风滚烫的皮肤,便被残留的灼痛感烫得缩回,眼泪瞬间决堤。
江逸尘也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他看到了倒下的言风,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乌黑血污和其中扭动的蛊虫,更看到了言风赤裸的上身遍布的、正在缓缓褪色却依旧狰狞的青黑毒纹和被雷火灼伤的痕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痛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言风!”江逸尘不顾自己刚恢复的虚弱,猛地从床上扑下,踉跄着将倒下的言风紧紧抱在怀里。怀中滚烫的身躯和那惨烈的景象,让这位铁血刑警的声音都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哽咽:“言风!言风!你醒醒!你……”
陈骁和沈白榆也冲了过来,看着江逸尘怀中气息微弱、伤痕累累的言风,再看着地上那只被雷火灼烧得渐渐不再动弹的诡异蛊虫,两人脸上写满了后怕与深深的震撼。
言风感到自己跌入一个坚实却带着同样颤抖的怀抱中。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江逸尘布满血丝、写满焦急与痛楚的眼睛。他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只牵动了伤口,化作一丝微弱的气音:“……还好……赶上了……”
这轻飘飘的五个字,却像重锤砸在江逸尘心上。他用力抱紧怀中滚烫的身体,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喉咙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兄!师兄!你感觉怎么样?”青芝连忙凑近,小手想探言风的额头,又怕碰疼了他,指尖在半空悬着,声音带着哭腔,“哪里还疼?胸口还闷吗?”
言风虚弱地摇摇头,努力凝聚涣散的目光,看向江逸尘,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江逸尘……他……经脉……稳了吗?”
江逸尘听到他醒来第一句话竟是问自己,心中那堵着的情感堤坝瞬间崩溃。他紧紧握着言风滚烫的手,声音沙哑哽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愧疚与自责:“对不起……言风……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不量力……害你……害你受这噬心之苦……这钻心剜骨之痛……” 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连忙伸手想为言风顺气,手伸到一半又僵住,生怕再弄疼他,只能红着眼眶,僵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陈骁和沈白榆也围了过来,看着言风惨白的脸和江逸尘痛苦的样子,两人也是满心沉重:“言道长,对不起……”“多谢您舍命相救……”
青芝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将双手覆在言风胸口,精纯的草木精气化作无数细密柔和的丝线,小心翼翼地避开言风体内残存的雷火余威和经脉的裂痕,一点点修补着被蛊虫啃噬撕裂的脉络。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青芝额上很快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言风的手背上。
同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两颗散发着清香的碧绿色丹药。一颗喂入言风口中,帮助他固本培元,加速恢复;另一颗递给江逸尘:“江警官,你也快服下,稳固经脉。”
江逸尘小心翼翼地将言风放回床上躺好,为他盖好被子,这才接过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滋养着他同样受损的根基。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只有青芝引渡草木精气时发出的细微嗡鸣,以及床上两人微弱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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