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枢被他问得一噎,半晌才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藏着七分无奈三分纵容,他太清楚这个师侄的性子 —— 看似清冷如冰,内里却藏着团不肯熄灭的火,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救只受伤的雪狐,硬闯玄衡师叔的丹房偷药。
玄枢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你这张嘴,倒比你师尊年轻时会说。” 他收敛笑意,语气沉了下来,“那妖僧所属的魔佛极乐禅门,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列为玄门公敌。你要援手可以,但宗门有规矩 ——”
“弟子明白。” 言风抬手取出令羽,令牌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以神霄派第二十七代掌门之名,请师伯调派援手。此事若有差池,弟子愿受门规处置。”
光柱中的虚影晃了晃,玄枢望着那枚令羽上跳动的雷纹,终是颔首:“我会与玄微长老商议,半个时辰后给你答复。” 他临走前深深看了眼青芝,“还有你,小灵芝,后山灵壤都快被你薅秃了,还敢跟着你师兄胡闹?”
青芝吐了吐舌头,往言风身后缩了缩。光柱随着玄枢的话音渐渐消散,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檀香与金属混合的奇特气味。
夜风卷着远处城市的霓虹爬上天台护栏,江逸尘递给言风一瓶矿泉水:“你师伯…… 似乎不太赞成我们合作?“师伯只是担心因果纠缠。” 言风接过水,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玄门修士寿命绵长,一点因果可能要缠上百年。” 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但我觉得,救人的因果,缠上千年也值得。”
沈白渝的扫描仪还在嗡嗡作响:“刚才那道虚影的能量强度,比言风道长还要高出两个层级…… 这已经超出我们的测量上限了。”
陈骁咋舌:“合着你们玄门长辈,个个都是人形核弹?”
青芝哼了一声:“核弹算什么,我师尊飞升时,整座山都发光呢。”
江逸尘没接话,目光落在言风紧绷的肩线 —— 方才玄枢提及 “身世” 时,他分明看到言风的指尖微微一颤。
江逸尘望着他被风吹起的发丝,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警局见到他时,这人也是这样,明明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眼神却亮得像能劈开迷雾。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沈白渝的低呼打断。
“能量场又有波动!” 沈白渝的扫描仪发出急促的蜂鸣,天台上空的空气开始震颤,比刚才更浓郁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
这次的光柱比先前粗壮三倍,金青色的光芒中站着三道身影。玄枢居中,左侧是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眉目清冷如雪山融水,腰间悬着五柄寸许长的小剑,正是沈墨;右侧站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背上斜挎着柄乌黑铁剑,脸膛黝黑,正是言墨。
“小师弟。” 沈墨的声音像碎冰撞玉,目光落在言风身上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听说你被个元婴期的妖僧难住了?”
言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师尊让我带了‘镇岳符’,保管让那妖僧尝尝厉害!” 他说话时拍了拍腰间的符袋,发出哗啦的响声。
玄枢轻咳一声压下两人的话头:“沈墨修为金丹中期,言墨刚晋元婴初期,足够助你应对眼下局面。” 他看向言风,“宗门典籍里记载了魔佛极乐禅门的‘灭度梵音’破解之法,沈墨会带给你。”
言风躬身行礼:“多谢师伯,多谢师姐师兄。”
“谢什么。” 言墨大大咧咧地摆手,“你可是咱神霄派最有出息的掌门,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光柱散去前,玄枢忽然道:“风儿,你那银簪…… 在枯水镇是不是有异动?”
言风一愣,摸了摸心口的银簪:“是,它净化了那少女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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