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之旅之妖界 (6-4)

　　云月睁眼，目光穿过断裂的城墙，望向更远的妖界深处。

　　“下一座城。”

【赤狐原】

　　离开青槐城第三日，他们抵达赤狐原。

　　赤狐原没有城池，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红色草原。草叶如刃，风过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草原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石台。台上盘膝坐着一名赤袍少年，身后九尾张扬，尾尖燃着白焰。

　　“赤狐一族，白焰氏。”天允泽轻声道，“妖皇后裔的远亲，擅幻术。”

　　少年睁眼，瞳孔是极淡的冰蓝。

　　“魔界首席，”他声音清越，“可敢入我幻域？”

　　云月没有回答，只抬步走向石台。

　　一步落下，草原消失。

　　她站在一片纯白空间，脚下是镜面般的冰湖。

　　冰湖倒映出她的影子——七岁的自己，怀里抱着父母血淋淋的披风。

　　影子抬头，对她伸出手。

　　“阿月，留下来。”

　　云月垂眸，赤言剑横斩。

　　影子碎成冰屑。

　　空间崩塌。

　　赤袍少年喷出一口血，九尾同时断去一尾。

　　“……幻术对你无用？”

　　云月收剑，声音极淡：“我七岁就不再做梦。”

【血渊螭吻】

　　穿过赤狐原，便是血渊。

　　血渊是妖界最深的裂缝，渊底沉睡着上古凶兽螭吻。

　　螭吻醒来时，血渊上空浮现一轮血月。

　　云月立在渊边，赤言剑在鞘中低鸣。

　　“要下去吗？”天允泽问。

　　“嗯。”

　　她跃下。

　　渊底没有水，只有流动的血。血河中央，螭吻盘踞如山，龙首鱼身，背生骨刺。

　　它睁眼，瞳孔像两轮黑色太阳。

　　“魔界……的味道。”

　　云月拔剑。

　　剑光与龙息相撞，血渊沸腾。

　　螭吻尾鳍横扫，掀起百丈血浪。

　　云月被浪头拍中，胸口凹陷，却借反震之力跃至龙首上方。

　　她双手握剑，剑锋向下。

　　“镇。”

　　赤言剑贯入螭吻颅顶，雷纹炸开，血花四溅。

　　螭吻发出震天痛吼，尾鳍回卷，将云月死死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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