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白渊宫篇 (5-4)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气息却古老得像一截锈铁。

　　“你终于来了。”

　　声音落下，倒悬巨树垂下万条气根，根端生倒刺。

　　云月拔剑，剑尖划地，红线蔓延。

　　红线所过，气根尽断。

　　白渊抬手，左眼金罩飞起，露出空洞眼眶。

　　空洞中，爬出一只金色蜘蛛，蜘蛛背生人脸。

　　“此乃‘左眼之刑’，中者魂魄被噬，永坠蛛网。”

　　金蛛扑来，快得像光。

　　云月横剑，剑身浮现妖纹——槐毒、蛾粉、蛇火、骨皇之血，四力合一。

　　一剑斩落，金蛛被劈成两半。

　　蛛尸落地，化作金液，金液凝成锁链，锁向她咽喉。

　　云月左瞳红光一闪，锁链寸寸崩裂。

　　她一步踏前，赤言剑直指白渊心口。

　　白渊抬手，两指夹住剑尖。

　　“你的剑，太年轻。”

　　他两指用力，剑身浮现裂纹。

　　云月右瞳金瞳亮起，皇瞳之力化作金光，顺剑身涌入白渊体内。

　　白渊闷哼，指间渗血。

　　“原来如此……皇瞳在你体内。”

　　他松手，身形化作万道白光，消散。

　　“我在‘无回渊’等你。”

　　声音落下，倒悬巨树燃起黑火。

　　云月收剑，黑火在她身后吞没宫殿。

———

无回渊·镜中百年

　　无回渊，妖界最深之狱。

　　渊水黑如墨，水面上浮着无数铜镜，镜中映出被困者的百世轮回。

　　云月踏入，水面映出她十二岁的脸，下一瞬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妇。

　　“无回渊，一瞬百年。”白渊的声音从水下传来。

　　云月不语，赤言剑插入水面。

　　剑身血焰燃起，将渊水煮沸。

　　镜中老妇碎裂，水面浮起一座白骨桥。

　　桥尽头，白渊负手而立，左眼已复明，却瞳仁雪白。

　　“最后一战，我不用术法，只用剑。”

　　他抬手，黑水凝成一柄骨剑，剑身刻有妖界本源纹。

　　云月拔剑，赤言剑与她腕内妖纹同时亮起。

　　两剑相交，无声。

　　下一秒，白骨桥寸寸崩裂。

　　云月与白渊同时坠入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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