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之旅之冥界（五界历练终） (3-1)

忘川摆渡

忘川无舟，唯有骨船。

船夫身披蓑衣，帽檐下却空无一物，只有两团幽火。

“生魂渡川，需付一魄。”船夫声音像铁锈刮过瓷片。

云月抬眼，红紫双瞳在昏暗中亮起妖异的冷光。

“我的魄，你收不起。”

她伸指，在船舷写下一道魔纹。

魔纹落下的瞬间，骨船剧震，船夫蓑衣崩散，化作漫天磷火，被赤言剑尽数吞噬。

船自行离岸，破浪三千里。

浪里浮出无数苍白手臂，想将她拖入河中。

云月左手掐诀，元婴灵力化作一轮黑月，将手臂尽皆碾碎。

三千里后，骨船靠岸，船板寸寸腐朽。

她踏足彼岸，鞋底未沾一滴忘川水。

三途血渡

彼岸之后，是三途河。

三途分三道：业火、寒狱、风刀。

云月走的第一道，是业火途。

大地赤红，火舌从裂缝喷薄，凝成丈许高的火魔。

火魔无面，胸口嵌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元婴生魂，好滋味！”

火魔巨掌拍落，掌心火纹化作囚笼。

云月不闪，赤言剑出鞘半寸，剑鸣如龙。

剑光只是一线，便将火魔巨掌连根削断。

火魔怒吼，断腕处喷出岩浆。

云月左手五指虚握，元婴法力凝成黑色漩涡，将岩浆尽数吞噬，反手一抛——

岩浆化作黑火长矛，贯入火魔胸膛人脸。

轰！

火魔崩塌，火雨倾盆。

云月穿行火雨，衣角未燃。

鬼门关前

三途尽头，鬼门关。

关门高千丈，门楣悬一面铜镜，可照魂之善恶。

镜光落在云月身上，却映出空白。

守门鬼将披重甲，三头六臂，各执刀、枪、叉、戟、斧、链。

“生魂擅闯，当斩！”

六臂齐挥，兵刃卷起阴风。

云月左手负后，右手单握赤言，剑尖斜指。

第一剑，枪折；第二剑，刀断；第三剑，叉碎；第四剑，戟弯；第五剑，斧崩；第六剑，链断。

六臂尽废，鬼将怒吼，胸口裂开，露出漆黑鬼核。

云月并指一点，赤言剑化作血虹，将鬼核击成齑粉。

关门自开，铜镜龟裂。

她踏入时，铜镜碎片映出她冷漠的侧脸——

无善无恶，无惧无悲。

　酆都鬼市

鬼门关后，是酆都。

冥市灯火万点，却照不亮长街。

街道两侧，纸人吆喝，卖的是忘魂汤、断忆草、生骨香。

云月走过，纸人纷纷低头，灯火抖成一片。

市尽头的酒肆，悬着“黄泉”二字。

酒肆内，独臂掌柜拨弄算盘，算盘珠竟是人牙。

“贵客，喝一盏孟婆汤再走？”

云月抬眸，红紫双瞳在幽暗里亮起。

掌柜算盘骤停，人牙尽碎。

“汤便免了，借你鬼市通行印一用。”

掌柜欲拒，云月左手已按在他仅剩的手臂。

黑纹自她指尖蔓延，瞬间爬满掌柜全身。

“给……给你！”

掌柜惊恐交出乌木令牌。

云月收手，掌柜化作纸灰。

她持令牌穿过冥市，背后万灯齐灭。

奈何桥断

忘川支流上，奈何桥。

桥身由白骨垒就，桥下是黑水翻涌。

桥头，孟婆银发如雪，正舀汤。

“姑娘，喝汤忘前尘。”

云月停步，声音冷而轻：“我已无尘可忘。”

孟婆叹息，汤勺化作白骨鞭，抽向她眉心。

云月不退，赤言剑横挡。

骨鞭与剑相撞，火星迸溅。

孟婆另一只手扬起，黑水化龙，张口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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