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断 (3-1)

包厢里弥漫着蓝紫色的暗光，空调冷气与啤酒泡沫的凉意混作一团。墙上的液晶屏轮播着某支乐队的MV，音量开得极大，却没人真正在听——笑声和碰杯声早将音乐撕成了碎片。小圆桌上横七竖八堆着炸鸡骨和果盘，有人用叉子戳着西瓜上的"高考必胜"巧克力牌，奶油字迹已经化成了红白相间的泥。

　　靠窗的皮沙发上，几个男生正用易拉罐玩叠罗汉，每晃倒一次就引发更响的哄笑。穿露肩装的女生突然跳上茶几，她手里的柠檬味预调酒洒出来，在裙摆溅出星状的湿痕。"敬他妈的三角函数！"玻璃杯撞在一起时，有人悄悄把《五三》塞进了垃圾桶，封皮上的折痕还留着自习室台灯的温度。

　　角落里的彩虹灯球开始旋转，光斑像被解放的准考证号，在每个人脸上雀跃地跳动。

　　“哎，哎！都坐过来！咱们来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都别嫌土啊，今天谁也别想逃！”少年拿着麦克风招呼着。

　　“霍煜祺，你别说别人，你也别想逃，谁怂谁孙子！”贺瑞煦举起酒杯，微挑起眉，一饮而尽。

　　“嘿！你小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霍煜祺指着贺瑞煦的方向笑骂道，“咱们女同志同意吗？有特殊情况可以旁观，没关系的。”转头朝着女生聚集的方向温声询问，“顺便提一嘴，输了不是喝酒啊，只要往脸上贴个乌龟贴纸就行，不灌酒！贴纸我都带来了！”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贴纸，甩了甩，朝着大家挑了挑眉！

　　“啧啧啧！道具挺全啊！一看就是早有预谋！”饶云杉嬉笑调侃。

　　“班长！我旁观！”

　　“我也！”

　　……

　　几个男女生申请后，霍煜祺便一口应下，在座也都表示理解，没人有异议。

　　“渡哥，你玩吗？”霍煜祺望向靠窗位置，一个少年随意躺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微醺喝着，少年身姿颀长，一双长”腿被黑色阔腿裤包裹，片刻后，“来！”温和清冷的声音裹挟着淡淡酒香传入耳中，说着便起身走来。

　　“那行！咱渔姐呢，玩不…哎！人呢？刚刚还在呢！”

　　“小渔去洗手间了，应该马上来了！算了，我去看看！”戚毓正准备起身找人，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牛仔阔腿裤，蓝色渐变衬衫，内搭白色吊的女孩子推门而入，黑色长发被扎成高马尾，干净清爽，长相明艳干净，未施粉黛。

　　“怎么了，玩游戏吗？”少女扫视这包厢，眨了眨眼，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面带疑惑。

　　“小渔快来，你来得正好，刚要开始，你玩吗，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不用喝酒贴贴纸就行的那种”戚毓上前拉着师渔坐下并赋予热情介绍。

　　“来啊！”师渔柔和一笑。

　　“行，游戏开始！”霍煜祺拍板，拿着一个酒瓶，和两沓卡片放到桌上，自己顺势坐下。

　　酒瓶在桌面旋转，围坐在桌子旁的大家都紧盯酒瓶，好奇兴奋，彩虹灯球同时转动，光斑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将每个人的表情点亮，酒瓶咕噜噜的转动，调动每个人的心弦。酒瓶停下，瓶口指向贺瑞煦，第一个受难者出现。

　　“哼哼！天意，小煦煦来吧，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张涵映将脸凑到贺瑞煦跟前。

　　“滚滚滚！别叫这么暧昧，老子非同，勿扰！”贺瑞煦一脸嫌弃，将张涵映的脸推远，“来把大的，我选大冒险！”随手从大冒险的卡片中抽了一个，“啪”的一下将卡片夹在两掌之间，坐着“死前祷告”，卡片一点点露出，“呦呦呦，找一位同性朋友唱《爸爸去哪了》。”坐在一旁的张涵映面了眼，“我不介意陪你哦，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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