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块几天就快没了?!停药?不!不能停!恐慌如潮水淹没她,喉咙被扼住发不出声,便利店灯光旋转模糊,货架色彩扭曲狰狞。护士重复着最后通牒,字字像重锤砸在神经上。她转过身背对监控,玻璃窗映出肩膀剧烈颤抖的背影,像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她死死咬着下唇,用手背捂住嘴堵住呜咽与绝望,大颗泪水砸在前台台面上洇开深色水渍,世界只剩护士的最后通牒在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绝望模糊。
怎么办?!她还能找谁?苏晴不可能,沈聿白不熟,亲戚早山穷水尽,合同与顾言深?刚签契约拿钱,再去求他无异于自毁尊严!但母亲等不起!滚烫泪水模糊视线,颤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通讯录名字像冰冷墓碑。最终,指尖悬停在“债主”顾言深的号码上——通往深渊的入口。
屈辱感如毒藤缠绕,她仿佛又看到他冰冷目光、听到那句“底层视角”,感受到指尖的烙印,身体剧烈颤抖抗拒。“不...”破碎音节从齿缝溢出。但母亲的咳嗽声、护士的最后通牒像魔咒循环,停药威胁悬在头顶。求生本能压倒一切,她闭眼任泪水滑落,颤抖的指尖带着献祭灵魂的决绝按下了号码!
“嘟——嘟——”忙音漫长,每一声都敲打在神经与尊严上。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等待冰冷审判与新一轮羞辱。
忙音响了七八声,就在她濒临崩溃想要挂断时——电话接通了!听筒里却是一片死寂,没有质问嘲讽,连“喂”都没有,只有沉重带电流底噪的沉默。她愣住,所有准备好的卑微乞求卡在喉咙。她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被无限放大。
“顾...”她张嘴发出破碎音节。
回应的仍是深不见底的沉默,但林晚莫名感觉到电话那端并非无人——她仿佛能“听”到一种压抑的气息,紧绷如暴风雨前的死寂透过听筒传递过来。
此时,听筒传来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声响——玻璃器皿重重磕在桌面的磕碰声,清脆突兀带着隐忍怒意。林晚心猛地一沉。
随后仍是沉默,重量比任何言语更窒息。几秒后,忙音再次响起,冰冷干脆。
电话...被挂断了。林晚握着手机僵立在便利店灯光下,听筒忙音持续敲打混乱神经。他接了,没说话,挂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嘲弄?还是...别的什么?
忙音化作滔天巨浪将她淹没。便利店荧光灯管滋滋作响,像母亲衰竭的心电图。她盯着货架最高层那盒标价598元的特效止咳药,突然抓起收银台上的裁纸刀——刀锋抵住腕骨时,冰柜的冷气凝成她眼睫上的霜。
便利店玻璃窗映着她惨白空洞的脸,泪水无声滑落留下冰凉水痕,脚下是崩溃时滴落的泪痕尚未干涸。
她不知道,就在电话接通她发出“顾”字的瞬间,顾家奢华书房里,顾言深猛地将威士忌杯磕在水晶茶几上!琥珀色酒液晃动溅湿旁边顾母强塞的新联姻对象名单。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画室灰影”的来电显示,下颌绷紧如刀锋,眼底翻涌着被触怒又压抑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寒潭。他修长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微微颤抖,最终带着自毁的决绝按了下去!
他撕碎的联姻名单下,露出半截白色药瓶。瓶身标签被修长手指仓皇盖住,只露出“氟西汀”三个中文小字。月光掠过他绷紧的下颌,在地毯碎屑间投下颤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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