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被顾言深半拖半拽地拉到消防通道。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只有绿色应急灯投下鬼魅般的光影。她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水泥墙,疼得闷哼一声。
“你满意了?”顾言深猛地摘下墨镜砸在地上,镜片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他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濒临失控的困兽,“看着我!林晚!这次能不能信我一次?!”
林晚看着地上扭曲的镜框,突然想起画室被碾碎的画具。她抬起头,通红的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燃烧殆尽的灰烬和深入骨髓的嘲讽:
“信你?”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淬毒,“信你再给我一张空白支票?信你三个月赌约到期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还是信你顾家这份——”她猛地指向门外方向,嘶吼声带着血沫迸溅,“裹着人血的金子做的账单?!
“这次又要我跪多久?!顾言深!你告诉我!”她像被逼到绝境的母狼,指甲深深掐进他昂贵西装的前襟,“在铂宫跪一次值五万!在这里跪一天能不能抵那五十九万八的‘疗养费’?!你定价啊!!”
顾言深被她眼中的恨意刺得浑身一震,钳制她的力道骤然松开。他踉跄后退一步,喉结剧烈滚动,像吞咽着滚烫的刀片。消防通道的绿灯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就在这时,林晚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身后墙壁——那里嵌着一个不起眼的消防栓箱。箱体金属边框的倒影里,清晰地映出楼梯上方拐角处,一个黑洞洞的监控探头!红灯正无声闪烁!
顾言深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监控探头的红光在他瞳孔里倏然熄灭。他脸色骤变,猛地拽起林晚冲回病房区,一路沉默得可怕。
回到病房,他反锁房门,径直走向母亲病床旁那幅巨大的抽象油画。画布上是扭曲的蓝色漩涡,如同深海的墓场。顾言深的手指在画框边缘某处一按——
“咔哒。”
画框竟像门一样向侧面滑开!露出墙体内嵌的一个银色保险柜!他快速输入密码,柜门弹开。里面没有现金珠宝,只有几份厚厚的文件。
他抽出最上面一份,塞到林晚手里。纸张冰冷沉重,封面上赫然印着:
“海马体电刺激与神经胶质瘤干预实验——受试者:林淑芬”
林晚颤抖着翻开,满眼都是天书般的医学术语和脑部扫描图。直到最后一页的“知情同意书”签名栏——那里龙飞凤舞签着“顾雪岚”的名字!日期正是母亲被转入圣心的当天!
“这…这是什么?”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他们想用你妈…做脑瘤新药实验。”顾言深的声音嘶哑疲惫,“那份疗养费,买的是实验监护权。”
林晚如遭雷击,眼前发黑。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被突然转院!为何凭空多出脑瘤诊断!顾家不仅要钱,还要母亲的命做他们攀登医学高峰的垫脚石!
她死死攥着那份魔鬼协议,纸张边缘割破手指也毫无知觉。目光扫过保险柜深处——那里还有一份泛黄的旧报纸,头版头条的巨幅照片是一艘倾覆的豪华游轮,标题触目惊心:
“周氏千金周曼笙确认罹难!世纪海难疑云重重!”
日期是五年前的七月十七日。
顾言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报纸,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关上保险柜,画框“砰”地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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