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杂役汉子同时感到一股冰冷的、仿佛能穿透皮肉的视线扫过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瞳孔深处,一抹冰冷锐利的银灰色流光如同淬毒的针尖,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闪烁了一下!那光芒里没有孩童的恐惧,只有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杀意!
“啊!”刻薄的杂役离得最近,被这目光一扫,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竟骇得怪叫一声,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色瞬间煞白。
“妖…妖孽!”拎人的杂役也倒抽一口冷气,抓着霍雨瞳后领的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惊魂未定地后退两步。刚才那一眼带来的心悸感,比数九寒天掉进冰窟窿更甚!
霍雨瞳眼中的银光只持续了不到一息,便如同耗尽了所有能量,迅速熄灭、隐没。她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身体在雪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带着血沫的白气。刚才强行睁眼带来的反噬,如同重锤砸在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短暂的惊骇过后,是更汹涌的、被羞辱的暴怒!
“装神弄鬼的小畜生!”跌坐在地的杂役恼羞成怒,猛地爬起来,抬脚就朝着蜷缩的霍雨瞳狠狠踹去,“叫你报仇!叫你瞪老子!”
粗重的靴底裹挟着风声,眼看就要落在霍雨瞳单薄的脊背上。
“住手!”一声低沉威严的断喝,如同闷雷般在雪地上炸响!
一个穿着管事藏青色棉袍、身形干瘦、颧骨高耸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他背着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三角眼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扫视着雪地上的混乱场面——蜷缩颤抖的小小身影、旁边猩红刺目的“报仇”二字、以及那两个惊怒交加、正要行凶的杂役。
“李…李管事!”两个杂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戾瞬间化为惶恐,慌忙躬身行礼。
李管事没有理会他们,阴沉的目光先是死死钉在雪地上那两个血字上,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缓缓移向蜷缩着的霍雨瞳。当他看清霍雨瞳那张苍白带血、紧闭双眼的小脸时,眉头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光芒——厌恶、忌惮,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某种陈年旧事的隐痛。
他踱步上前,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最终停在霍雨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水,浇在霍雨瞳滚烫的皮肤上。
“拖走。”李管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得像这地上的积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丢进西院最角落的柴房。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许给她一口水、一粒米。”
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雪地上那两个猩红的大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刻薄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诅咒的恶意:“报仇?呵……小杂种,先熬过你娘的老路再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双眼睛,能邪门到几时!”
“是!是!”两个杂役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刻薄杂役立刻弯腰,这次不敢再用手碰触,而是粗暴地用脚将蜷缩的霍雨瞳踢得翻了个身,然后和另一个杂役一起,一人抓住她一条冻僵的手臂,像拖一条死狗般,粗暴地将她从雪地上拖拽起来,朝着西院最荒僻、最阴冷的角落拖去。
粗糙的积雪地面摩擦着霍雨瞳单薄的后背和裸露的脚踝,留下两道凌乱的拖痕。她毫无反抗之力,头无力地垂着,枯黄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嘴角不断溢出的带血白气,证明她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生命迹象。
意识沉浮在无尽的黑暗与灼热的岩浆之间。身体被拖拽摩擦的剧痛、骨头磕碰在冰冷地面上的钝响、杂役粗鲁的咒骂声……这些感觉断断续续地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却又被更强大的眩晕和灼热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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