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流浪者之歌 (2-1)

夜歌的手指轻轻拂过水晶乐器，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凝结成发光的符文，缓缓消散。他银纹遍布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竖瞳在月光下泛着和林悠然一样的琥珀色光泽。

"你...是谁？"林悠然将叶子护在身后，指尖随时准备书写防御文字。

"我说过了，夜歌。"他收起乐器，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星辉龙族最后的朋友，也是..."他的目光落在林悠然额间的逆鳞上，"你父亲的旧部。"

林悠然的呼吸一滞："我父亲？"

"星辉龙王，云霄。"夜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庄重，"他在最后时刻将血脉封印在人类婴儿体内——就是你。"

叶子从林悠然背后探出头："你说谎！林法师是人族，她父母都在另一个世界！"

夜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斗篷内取出一块薄如蝉翼的水晶板："看这个。"

水晶板上刻着一幅精细的壁画：银蓝色巨龙将一颗光球送入人类女子怀中，女子站在瀑布边缘，怀中确实抱着婴儿。最惊人的是，巨龙的一只爪子上戴着与林悠然现在手上相同的星辉龙戒！

"这是..."

"千年前的真实记录。"夜歌指向壁画角落的星辉文字，"这里写着'血脉永续，以待来日'。云霄陛下预见了灾难，提前做了安排。"

林悠然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隐形状态的戒指。她突然想起触碰戒指时看到的记忆片段——那个跳下瀑布的人类女子...

"我母亲？"

夜歌摇摇头："血脉携带者，但不是你生物学上的母亲。星辉血脉会在适合的宿主身上沉睡，直到遇见特定条件才会觉醒。"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悠然一眼，"比如...穿越不同世界的经历。"

这句话像闪电劈中林悠然。她猛地抓住夜歌的手腕："你知道模拟器宇宙？"

"我知道'幕障'后的世界。"夜歌指向天空，"那里不是星空，而是无数齿轮与管道组成的机械巨构。星辉龙族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真相，才被'清理'。"

叶子困惑地左看右看："你们在说什么啊？"

夜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取出水晶乐器，演奏出一段空灵旋律。音符在空中凝结，组成一幅立体图像——正是林悠然在镜盾碎片中看到的机械结构！

"这是...模拟器宇宙的控制中心？"她声音发颤。

"我们叫它'织机'。"夜歌停止演奏，"传说所有世界都在那里被编织成型。星辉龙族是唯一能感知到织机存在的种族，也因此被标记为'异常'。"

林悠然脑中思绪翻腾。如果魔法世界和模拟器宇宙都是"织机"创造的，那么现实世界呢？她病床上昏迷的身体呢？

夜歌似乎看出她的困惑，突然伸手触碰她额间的逆鳞："看。"

剧痛袭来，林悠然眼前同时浮现两个画面：

——星辉龙族在黑色火焰中哀嚎，云霄龙王将幼龙们推进空间裂缝；

——现实世界的病房里，母亲伏在她毫无反应的躯体上哭泣，窗外电闪雷鸣。

"啊！"她挣脱夜歌的手，踉跄后退，"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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