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萧炎？七段！ (2-1)

林默趴在技校的课桌上，校服袖口沾着机油——早上汽修课拆发动机时蹭的。阳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他摊开的《斗破苍穹》封面上投下亮斑，四个烫金大字被翻得卷了边。

周围是键盘敲击声和窃窃私语。后排几个男生在组队打手游，屏幕蓝光映着亢奋的脸；前排女生对着化妆镜描眼线，睫毛膏刷得像小扇子。只有林默，从小学三年级在废品站淘到第一本《西游记》开始，就成了“异类”。课本永远崭新，课外书却堆成了床底的山，从武侠到玄幻，从《封神演义》到《斗破苍穹》，翻得最烂的就是这本——萧炎从废柴逆袭成炎帝的故事，他看了十七遍。

“林默，张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班长敲了敲他的桌子，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你汽修实操又挂了，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林默没抬头，手指摩挲着书页上萧炎大战云山的插画，嘟囔了句：“知道了。”

他不在乎实操挂科。技校三年，他早就习惯了老师的叹气、同学的嘲讽——“书呆子能修汽车？”“看那些闲书能当饭吃？”可他们不懂，那些文字里藏着另一个世界：有焚天煮海的异火，有一怒冲冠的热血，有从泥泞里站起来的倔强。他常常盯着萧炎的名字发呆：要是我也能像他一样，不用对着扳手和电路图发愁，不用被人说“这辈子只能当汽修工”，该多好？

放学铃响时，林默把《斗破苍穹》塞进校服内袋，低头走出教室。走廊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讨论晚上的游戏副本，路过他身边时故意撞了下肩膀。

“哟，书呆子，又去看你的‘武功秘籍’啊？”

林默没理，他没有去找老师，而是加快脚步走出校门。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灰色尾巴。他穿过堆满废铁的巷子，回到租来的单间，把自己摔在床上，又掏出那本书。

看到萧炎被纳兰嫣然退婚，在众人嘲笑中喊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时，林默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凭什么萧炎就能有药老指点，有异火相助，而自己只能困在这方寸之地，连修个发动机都修不明白？

要是我是萧炎……要是我能重来一次，没有药老，没有异火，我能不能比他更狠？

念头刚起，眼前突然炸开一片白光。

不是眩晕，不是幻觉，是那种被扔进烈日下的强光感，连眼皮都挡不住。林默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陌生的院子里。青石板铺的地面，雕花的木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草味——这不是他的出租屋，更不是技校的任何一个角落。

“萧炎！你还愣着干什么？该去测斗气了！”

一个粗嗓门的声音砸过来。林默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中年汉子，正叉着腰瞪他。这地方……有点眼熟？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是他那双沾着机油、指节有些粗糙的手，而是一双少年人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带着薄茧，像是常年握笔，却又藏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我……”林默开口，声音却不是自己的，带着点少年人的清朗，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还磨蹭！”中年汉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今天是家族测斗气的日子，你要是再测个三段，看族长不扒了你的皮！”

萧炎……斗气……家族……

林默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嗡嗡作响。他真的……成了萧炎？成了那个他看了十七遍的，被称为“废柴”的少年萧炎？

他踉跄着跟着中年汉子走进正厅，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萧家族人穿着统一的服饰，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习以为常的漠然。正前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摆着一个水晶球——那是测斗气用的测魔石。

“下一个，萧炎。”老者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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