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逆向潮汛(下)】
时间:7月42日 22:07—次日00:55
地点:负二楼走廊 → 值班室 → 天台蓄水桶
——
1 拖行
祁野把沈砚打横抱起的瞬间,听见对方在耳边低低地喊了一个名字——
“……阿岚。”
很轻,像一截烧尽的火柴梗,一碰就碎。
祁野脚步没停,只是用下颌蹭了蹭沈砚的鬓角,声音带着潮气:“认错人了,沈队。”
沈砚的眼皮在失血性苍白的脸上颤了颤,没再说话。
负二楼走廊全长 47 米,监控死区 9 米。祁野把沈砚的枪塞进自己后裤腰,用一次性解剖服外套盖住两人交叠的腺体区域。
血沿着沈砚后颈往下淌,在解剖服背面洇出一片滚烫的地图。
祁野每走一步,那地图就扩大一分,像是要把整个南方雨季都吸进去。
2 值班室
老周正在泡方便面,一抬头差点把面扣在地上。
“祁……祁法医?!”
“空调坏了,审讯室有人中暑。”
祁野脸不红心不跳,把沈砚放在值班室折叠床上。
老周的目光落在沈砚后颈——血迹沿着黑色灼痕洇开,齿状焦痂在灯光下像一道新鲜雷劈。
“这、这这……”
祁野抬手,把老周桌上的薄荷味口含片连盒扔进垃圾桶。
“他对薄荷过敏。”
老周咽了口唾沫:“那……需要我喊医务室吗?”
“不用。”祁野低头,用碘伏棉球蘸了蘸沈砚的疤,“我自己来。”
沈砚在棉球碰到皮肤的瞬间睁开眼,瞳孔失焦,却准确无误地攥住祁野的手腕。
“……别走。”
祁野没抽手,只是俯身,用极轻的声音回了一句:“不走。我先把你的命捡回来。”
3 天台
0:15,局里备用电梯直达顶楼。
祁野把沈砚放在蓄水桶阴影里,让夜风把两人过饱和的信息素一点点撕开。
天台灯坏了一盏,剩下一盏时亮时灭,像一颗心律不齐的星。
沈砚靠在水泥墩上,后颈的灼痕被夜风一吹,疼得他直冒冷汗。
祁野单膝跪在他面前,拆一次性缝合包。
“导电纤维烧穿了真皮层,得缝三针。疼就咬我。”
沈砚笑了一下,声音哑得不像他:“咬哪里?”
祁野把左腕递过去,骨色钛圈在月光下泛冷。
“随便。”
沈砚没咬,只是用犬齿轻轻蹭了蹭钛圈边缘。
“祁野,”他说,“七年前,我没救成的那个人……和你一样,后颈有六个针孔。”
祁野手里的持针钳停了一秒。
“我知道。”
“你知道?”
“档案是我删的。”
祁野低头,把第一针扎进沈砚的疤里,声音低而稳:
“因为那个实验体编号 0714,就是我。”
4 对话
风把远处海港的汽笛吹上来,像一头搁浅的鲸在哭。
沈砚的指尖碰到祁野颈后未完成的北斗七星,停在缺了勺柄的那一枚。
“他们给你植入芯片的时候,”沈砚问,“疼吗?”
“忘了。”祁野打结、剪线,“我只记得醒来时,空气里全是海盐味。”
“我的?”
“嗯。”祁野抬眼,“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海盐也可以救人。”
沈砚没接话,只是用拇指抹去祁野唇角一点自己的血。
“祁野,”他说,“反向标记已经完成,你知道规矩。”
“知道。”
“要么一起调岗,要么一起上军事法庭。”
祁野把最后一针缝完,用碘伏在伤口周围画了一个小小的“Ω”。
“那就一起调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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