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抓起火箭筒——这是用铁管做的,箭杆绑着浸油的麻布,点燃后能射百丈远。十支火箭拖着火尾,精准地落在引线旁,把导火索烧断在土里。
沈砚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料到赵夜能识破“桃树埋炸药”的诡计,更没料到火箭的准头这么好。
“第三发!用开花弹!”沈砚之亲自拽动炮绳。
冲天炮的开花弹带着火光,冲破烟雾,落在红夷炮的旧炮位上,炸开的火焰舔着桃树,却只烧了些枯枝——红夷炮早已移走。
“该我们的螺旋纹子炮了。”赵夜让人把十门红夷炮的炮口转向沈砚之的炮群,“王二,填速燃火药,打他们的弹药车!”
沈砚之显然没料到改造红夷炮能连放,还没来得及转移弹药车,十发子炮就呼啸而至。前九发都精准地炸在弹药车旁,火药桶被震得摇摇欲坠,沈砚之的炮手们手忙脚乱地往安全地带拖。
“第十发!”赵夜突然喊。
第十发子炮弹出时,沈砚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算准了红夷炮连放十发后炮管会发烫,正等着看炸膛的好戏。
但预想中的炸膛没等来,反而是子炮在半**然卡住,像只断了翅膀的鸟,直直地坠落在弹药车旁,没炸。
“怎么回事?”沈砚之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夜的暗槽起作用了——铁屑堆积,卡住了螺旋纹,子炮没能引爆。但这“不炸”比炸了更狠:弹药车旁的炮手以为是哑弹,刚要上前查看,李根的火箭就到了,这次带的是“燃爆火箭”,箭头裹着硫磺,一触火药桶就炸。
“轰——!”
冲天炮的弹药车连环爆炸,火光冲天,十二门青铜巨炮被掀翻了七门,剩下的也被火焰困住,成了废铁。沈砚之的月白绸衫被火星烧了个洞,踉跄着往后退,看着赵夜的方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的螺旋纹子炮……”
“十发必卡,是我留的规矩。”赵夜的声音透过烟雾传过来,“沈监造懂铁,该知道好铁要留三分余地,不是填进炮膛里炸成灰。”
混乱中,王铁刀突然挣脱了押解的士兵,瘸着腿往山谷跑,脖子上的木牌被他拽下来,塞进怀里。沈砚之的亲兵想射箭,却被马三的人用铁蒺藜缠住,乱成一团。
王铁刀冲进烟雾时,赵夜正好迎上去。他身上的囚服沾满了泥,却死死攥着块铁片,塞给赵夜:“沈砚之……在洛阳城的粮仓下埋了炸药,引信在……火器监的铜钟里……”
话音未落,王铁刀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涌出黑血——他的囚服里藏着根毒针,沈砚之早就料到他会泄密。
“快……炸铜钟……”王铁刀的手垂落时,还指着洛阳城的方向。
沈砚之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往邙山深处逃,临走前放了把火,想烧掉剩下的冲天炮残骸。赵夜让人别追,当务之急是去洛阳城拆炸药。
马三的人抬着王铁刀的尸体往回走,春丫用布擦着他嘴角的血,突然发现那块木牌背面刻着个“梁”字——和张恪塞给王铁刀的那锭银子上的字一样。
“他早就被沈砚之控制了。”赵夜摸着那块铁片,上面刻着粮仓的位置,“刚才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炸药在粮仓下是真,但引信不在铜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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