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砚之投的不是官军,是后金!他造冲天炮、埋粮仓炸药,根本是为了配合后金南下,毁掉洛阳这个闯王的粮道枢纽!
“引信不在钟里,在……”赵夜突然想起王铁刀最后指的方向,不是钟楼,是火器监的西厢房——那里是沈砚之的书房!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沈砚之的亲兵,手里举着火把,正往钟楼冲。领头的亲兵长举着刀,吼道:“沈大人说了,抓住赵瞎子,赏百两银子!”
周铁山往楼梯口扔了个烟雾弹,狼粪烟顿时弥漫开来,呛得亲兵们直咳嗽。赵夜却没趁机下楼,反而往铜钟的悬挂处摸——钟架上有个暗格,锁是黄铜做的,和王铁刀塞给他的铁片形状正好吻合!
“周叔,顶住!”赵夜把铁片插进暗格,锁“啪”地开了,里面果然有封信,还有个小巧的铜哨。
信是沈砚之写给后金贝勒的,说“洛阳粮仓一炸,闯王必乱,可趁虚取河南”,末尾还画了张简易地图,标注着后金骑兵的入关路线。
“狗汉奸!”周铁山看得眼睛发红,一刀劈翻冲上来的亲兵,刀上的血溅在烟雾里,像朵红梅花。
赵夜抓起铜哨,突然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引信!沈砚之根本没把炸药和铜钟连在一起,而是让亲兵带着铜哨守在粮仓附近,只要他吹响特定的调子,亲兵就会点燃炸药!
“撤!去西厢房!”赵夜把密信塞进怀里,吹了声呼哨——这是让春丫放铁蒺藜的信号。
两人往楼下冲时,李根和马三也杀了进来,铁蒺藜在院子里铺了满地,亲兵们的马蹄被扎得鲜血淋漓,乱成一团。赵夜直奔西厢房,门没锁,里面的烛火还亮着,桌上放着本《西洋炮谱》,翻到的那页画着红夷炮的分解图,旁边写着“后金需十门,三月交货”。
“找到了!”周铁山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二十支铜哨,哨身上刻着不同的花纹,“每支哨子的调子都不一样!”
赵夜拿起刻着“粮仓”二字的铜哨,刚要吹,突然停住——沈砚之不可能把真正的引爆哨子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他想起王铁刀塞给他的铁片,背面刻着个“水”字,指向西厢房的水缸!
水缸里的水很清,底下沉着支铜哨,没有花纹,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赵夜捞起哨子,刚凑到嘴边,窗外突然传来沈砚之的声音:“赵先生,别吹,一吹,洛阳城就成火海了。”
沈砚之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举着弓,箭尖对准赵夜的胸口,身后跟着五个亲兵,每人都背着火箭筒,箭头上裹着硫磺。
“把密信交出来,我让你带弟兄们活着离开。”沈砚之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后金给的价,比闯王高十倍,你我都是造炮的,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
赵夜没动,手指在铜哨上摩挲——这哨子的调子他在王铁刀的铁片上见过,是三短两长,和沈砚之亲兵的呼哨声一模一样。
“沈监造懂铁,该知道铁有铁性,能铸炮,也能铸犁,就是不能铸汉奸的骨头。”赵夜突然举起铜哨,对着窗外吹了起来——不是三短两长,而是急促的乱调。
这是他和马三约定的“紧急撤退”信号!
沈砚之脸色大变,一箭射过来,赵夜侧身躲过,箭钉在门框上,箭尾还在颤。周铁山趁机掀翻桌子,烛火被打翻,引燃了地上的火药渣,西厢房顿时燃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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