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枪是他用铁管改的,管里填着火药和松香,点燃后能喷出丈许长的火舌,虽然射击距离不远远不及一战时期的喷火器, 而对于这个时候的清军足够了。李根带着人刚跑到侧翼,就看见十几个清军背着绳索,已经爬到半山腰,离石壁顶只剩丈许。
“放!”
喷火枪的火舌突然窜出,松香遇火炸开,瞬间把清军的衣甲点燃。惨叫声从石壁上传来,着火的清军像断线的风筝,纷纷往山下摔,绳索也被烧断,后面的清军根本爬不上来。
“好小子,这玩意儿比火铳管用!”周铁山看得直叫好,手里的火铳都忘了填弹。
就在这时,隘口外传来“轰隆”一声——是清军把带来的小炮(轻型佛郎机)架起来了,炮弹虽然打不进隘口,却把石墙炸得掉渣,溅起的碎石擦伤了两名火铳手。
“让王二把‘抬枪’推上来!”赵夜喊。
抬枪是放大版的火铳,需要两人抬着,枪管粗如碗口,填的是铁砂和火药,射程虽近,但威力惊人,能打穿重甲。王二和两个铁匠抬着枪,刚架在石墙上,就看见清军的重甲步兵开始往前挪,手里举着盾牌,显然是想硬冲。
“瞄准盾牌缝!”赵夜亲自瞄准,扣动了扳机。
抬枪的轰鸣震得人耳朵疼,铁砂像扫帚一样扫过隘口,清军的盾牌顿时被打穿无数小孔,重甲步兵惨叫着倒下一片,后面的人吓得不敢再动。
夕阳西下时,清军终于退了,隘口外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石墙下的血顺着雪水往下流,染红了半条山道。火铳手们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火铳枪管烫得能烙饼,却没人舍得放下——这是他们第一次靠自己的火铳,打退了比自己多十倍的敌人。
“清点弹药。”赵夜的声音有些哑,他的火铳枪管也炸了道缝,是最后一枪打太急的缘故,“火铳损坏十七支,铅弹剩三成,火药够明天用。”
钱通突然指着山道尽头:“看!是闯王的人!”
十几名骑兵举着“闯”字旗,正往隘口来,领头的是闯王的亲卫队长,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赵夜心里清楚,闯王终究还是来了——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竖起一面不属于他的旗。
“赵先生,”亲卫队长翻身下马,语气带着警告,“闯王说了,念你抗金有功,只要你把火铳队交出来,再把‘铁砧旗’降了,既往不咎。”
赵夜没说话,只是拿起支还在发烫的火铳,枪管上的“铁砧”印记被硝烟熏得发黑。他想起隘口下的尸体,想起喷火枪的火舌,想起五十名火铳手脸上的烟灰——这些,不是闯王一句话就能收走的。
“告诉闯王,”赵夜的声音平静却坚定,“铁能铸炮,也能造铳,但最该铸的,是自己的骨头。这旗,我不降。”
亲卫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转身就走,临走前撂下句:“闯王的大军三天后就到,你好自为之。”
夜色渐浓,隘口的火铳手们围着篝火,烤着缴获的清军战马肉,没人说话,但手里的火铳都握得很紧。赵夜知道,真正的仗,不是打退清军,而是如何面对曾经的“自己人”。
他摸了摸怀里的火铳图纸,上面画着更精巧的“燧发铳”——不需要火绳,用燧石点火,射速更快,精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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