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细雪吹进窗缝,我缩了缩脖子,跟着小太监往御药房走。冷宫到御书房这段路我刚走过,可去御药房还是头一回。
"这偏殿平日只有陛下亲自来才开。"领路的小太监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我心下疑惑,皇帝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刚在御书房那碗药,不是已经喝了吗?
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烛火摇曳,映得墙上的龙纹影子晃动。正厅摆着张紫檀木案,案后立着座铜鹤药炉,炉里炭火未熄,腾起袅袅白烟。
"进来。"萧烬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我抬脚迈过门槛,看见他正倚在雕花拔步床边,玄色常服松了腰带,少了朝堂上的威压,倒多了几分私密感。
小太监们退下后,屋里只剩我们两人。我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系统装置,心跳加快。
"过来。"他招手示意。我犹豫着上前,看见他手里握着把银匙,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他起身走到药炉前,揭开盖子。蒸汽腾起,模糊了他的侧脸。"你手抖。"他说着,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银匙碰到瓷碗发出轻响,药汁倒入碗中,热气扑上我的脸颊。
"吹凉些再喝。"他松开手,却没退远。我低头看着碗中药汤,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刚想端起来,他忽然用银匙挑起我的下巴。
"苦吗?"他问,目光却落在我锁骨处的旧伤疤。那是原主受罚时留下的。我浑身一僵,想躲开,却被他用银匙抵住下巴动弹不得。
"陛下..."我刚开口,他就松了手。
"你躲朕做什么?"他往后退了半步,语气似有不悦。
我攥紧袖子,心里直打鼓。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先是喂药,又是捏下巴,现在还说我躲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不敢。"我垂首回答。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向内室。"随朕来。"
我跟着他走进内室,发现这里竟有张龙床。暗红色帐幔低垂,床头摆着个青瓷药罐,散发着淡淡药香。他掀开被褥坐上去,动作自然得像是这里本就该是他的地盘。
"取药。"他指着床边矮几上的青玉药盒。我迟疑片刻,伸手去拿,却被他按住手腕。
"自己取。"他声音很轻,力道却不容拒绝。
我抽回手,打开药盒。十多个小瓷瓶整齐排列,每个都贴着金箔标签。刚拿起一个,他就开口:"第二个。"
我愣了一下,照做。药粉倒入药碗,他接过银匙慢慢搅拌。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得那双眼睛深不见色。
"你是不是...觉得朕活不长了?"他忽然开口。
我手一抖,药碗差点泼洒。系统提示立刻响起——(警告:宿主与目标好感度下降,任务失败风险上升)
"陛下说笑了。"我强作镇定,"奴婢怎敢..."
"别骗朕。"他打断我,声音陡然低沉,"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忽然扣住我手腕,力道重得发疼,"若朕命不久矣,你还会逃吗?"
我瞳孔震颤,抬头看他。烛光下,他的脸色比白日里苍白许多,眼底泛着淡淡的青。
他忽又松开手,转身望向窗外残月。"你是来救朕的?还是...来杀朕的?"
我愣在原地,掌心渗出冷汗。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
"陛下说得像真的一样。"我故作怯懦开口,"奴婢...只是个想活下去的人。"
他冷笑一声,却未再追问。烛火忽明忽暗,映着他单薄的背影。我盯着他后颈的碎发,忽然想起之前在冷宫,他也是这样站在窗前,说"朕需要你活着"。
"药凉了。"他忽然说。我低头看碗中,果然腾起的热气已经散尽。
门外传来脚步声,想是太监来送热水。他没回头,只说:"回去吧。"
我起身行礼,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窗边,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建议立即修复好感度。"系统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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