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御书房,寒风裹着雪粒扑在脸上,像刀子划过。袖子里那张染血的密函贴着皮肤,烫得人发慌。
身后传来太医们焦急的呼喊声,我缩了缩脖子,把斗篷又往身上裹紧了些。萧烬严最后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系统。”
包括系统?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脚下不停,拐进一条偏僻的回廊。这里平日鲜有人至,只有几盏昏黄的宫灯在风里摇晃。远处佛堂的轮廓若隐若现,像是个黑洞洞的嘴,等着吞噬什么。
脚步声从身后追来,我屏住呼吸闪身躲进佛堂。门缝里透进一线微光,照见香案上燃着的半截蜡烛。烛火晃动,投下摇曳的影子。
我颤抖着手从袖中抽出那张密函,血迹已经干涸,墨迹被晕染得有些模糊。可那一行字还是刺进了眼睛:“可疑之人,可策反之。”
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竟是我自己。
我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蒲团。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是个穿书者,是系统派来拯救反派皇帝的。
可为什么,我也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密函塞进佛龛下的香灰里。手指碰到冰凉的香灰时,心头一阵发冷。
原来连我,也成了这盘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回到寝殿时,系统已经开始疯狂震动。
【任务风险升级!建议立即撤离!】
【检测到宿主与反派好感度异常!建议重新评估任务目标!】
我盯着手腕上泛着蓝光的系统界面,想起萧烬严昏迷前那句“就算你是来杀朕的,也请等到朕不再怕一个人的时候……”
指尖摩挲着袖口残留的褶皱,那抹暗红的血迹已经发黑。
最终我还是关掉了系统提示。有些事,或许不该这么快下结论。
第二天一早,我拿了盒杏仁酥,去了苏挽的住处。
她正坐在窗边绣花,见我进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听说昨夜陛下咳血昏迷了?”我一边递上点心,一边装作随意地问道。
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抬眼看了我一眼:“你倒关心陛下。”
我笑了笑:“大家同为宫妃,自然要互相关心。”
苏挽冷笑一声:“有些人啊,看似忠心耿耿,实则另有所图。”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我眯了眯眼:“姐姐何出此言?莫非也在查什么密函?”
她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你倒是消息灵通。”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是听几个小太监议论罢了。倒是姐姐,似乎对这事格外在意?”
她沉默片刻,忽然道:“人心最难测。”
我起身告辞时,她忽然又说了一句:“沈采女,有些路,走得太深就回不来了。”
我回头看她,她正低头整理绣线,手指微微发抖。
回到寝殿,我坐在铜镜前发呆。镜中人的脸还是一样的,可神情却不像刚入宫时那般单纯。
我喃喃自语:“我到底是谁?是沈家庶女?穿书者?还是……皇帝手中的棋子?”
窗外飘着雪,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比那张密函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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