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将熄未熄,我盯着案上那片密函,纸边已经被我捏得发软,字迹晕开成模糊的墨痕。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迅速将密函塞进枕下,背对房门躺下。脚步声停在门外,又缓缓离开。是宫女例行巡夜,还是……有人来查我的动静?
我盯着头顶的帐幔,一滴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萧烬严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昨晚在御书房说“别让她再靠近冷宫”,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寻常吩咐。可我分明听出了一丝……迟疑。
第二日清晨,我装作如常起身。贴身宫女端来洗漱用的铜盆,水面上浮着几片新摘的茉莉花瓣。我盯着水面倒影,那张脸依旧熟悉,却已不再属于我。
“陛下遣人送来药膳。”宫女低声禀报,“说是您这几日气色不好。”
我望着案上冒着热气的瓷碗,喉咙发紧。那日万寿节,也是这样一碗药膳,他说亲手喂我,我便毫无防备地喝下。
“放着吧,我稍后会用。”
宫女退下后,我拿起汤匙轻轻搅动。药香浓烈,掩盖了底下的气味。我蘸了一点点在指尖,凑近嗅了嗅——和那日一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我将药碗推到案角,走到柜前取出一件素色外袍。
该去找一个人。
御药房外,我避开值守太医,绕到侧门。负责煎药的宫人正在煮一锅新的药汁,见我来了,慌忙行礼。
“不必拘礼。”我语气温和,“我想看看万寿节那天留下的药渣。”
宫人脸色一变:“娘娘,那日的药渣……早被焚毁了。”
“为什么?”
“是……是陛下亲自下令。”
我心头一沉。
“那日的药方呢?”
宫人低头不语。
我步步逼近:“你若不说实话,今日这锅药,我也可以让人送去给你家里人试试。”
宫人终于开口:“是、是有人换了药方……原方本应有三钱川贝,但那日实际用了五钱半,还加了……”
“加了什么?”
“雪蚕。”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雪蚕,极寒之毒,常年用于宫廷暗杀。中毒者初时无感,日久则气血凝滞,直至心脉骤停。
我猛地转身,撞开房门。
迎面站着一人。
萧烬严。
他一袭玄色龙袍,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的纸页——正是我昨夜藏起的密函。
“你要找的答案,”他声音低沉,“不是在这里。”
我后退一步,他却上前一步。
“跟我来。”
我没有选择。
他带我穿过层层宫墙,来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偏殿。
殿门推开,屋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张书案,案上放着一枚令牌——沈敬之临死前递给我的那枚。
我怔住。
“你知道他是谁。”
萧烬严看着我,“也知道他为何要死。”
我攥紧拳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扯开自己左臂袖口。一道伤疤蜿蜒而下,从手腕直抵肘弯。
“十年前,我被派去调查一个秘密计划。”
他的声音里透着冷意。
“那个计划的名字,叫‘穿书者’。”
我呼吸一滞。
“他们选中的人,会被植入记忆、情感、身份,成为棋子。”
他目光灼灼。
“而你,是他们的第02号目标。”
“不可能……”
“你真的以为,你是穿越进来的吗?”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是你选择了命运,其实你只是被安排好了命运。”
我摇摇头,后退几步,撞到身后书架。
“那真正的沈凝玉呢?她去了哪里?”
“死了。”
他声音冰冷。
“早在你出现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我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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