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心跳骤然停止。
下一秒,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床下的滋味,想必不如龙椅舒服。"
轰——
萧煜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被发现了?怎么可能!他明明藏得那么好!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但随即被更强烈的绝望和愤怒取代。被发现了,刺杀失败了,他要死了吗?不,他不能死!他还没有亲政,还没有为父皇报仇,还没有让谢景澜付出代价!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萧煜猛地从床底滚了出来,右手紧握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谢景澜的后腰!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预想中的血花四溅并没有出现。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谢景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极为灵巧地向旁边一侧,轻易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他反手快如闪电地扣住了萧煜的手腕,只轻轻一拧。
"啊——"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萧煜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手中的匕首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变故突生,萧煜却没有放弃。他另一只手猛地向前扑去,想要推开谢景澜,趁机捡起匕首。可他的力量在谢景澜面前就像孩童一样可笑。谢景澜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松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推。
萧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喜床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景澜已经转过身,一只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双手将他的双臂反剪在身后,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巨大的压迫感让萧煜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能清晰地闻到谢景澜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能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谢景澜的五官极为俊朗,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起来越发幽深难测。这是一张足以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倒的脸,可此刻在萧煜眼中,却比恶鬼还要恐怖。
"放开我!谢景澜,你这个乱臣贼子!放开朕!"萧煜疯狂地挣扎着,可身体却被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摔倒时,手掌不小心按在了掉落在床上的匕首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正汩汩地涌出,滴落在大红的喜被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触目惊心的红,像极了三年前父皇驾崩时,他看到的那片血色。
滔天的恨意和绝望瞬间席卷了萧煜,他停止了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谢景澜,眼中充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
谢景澜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看向他流血的手掌。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嘲讽,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突然,谢景澜松开了一只手,捡起掉落在床上的匕首。他将匕首在萧煜眼前晃了晃,冰冷的刀锋反射着烛光,刺得萧煜眼睛生疼。
然后,谢景澜缓缓将匕首反转,沾满鲜血的刀尖轻轻抵在了萧煜的喉部。
冰凉的触感和尖锐的刺痛感同时传来,萧煜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在微微颤抖,只要谢景澜稍微用一点力,他的喉咙就会被刺穿,鲜血会喷涌而出,然后他就会死在这里,死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上心头,可萧煜却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谢景澜。他是大梁的天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谢景澜俯视着被自己压制在身下的少年天子,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倔强,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缓缓低下头,凑近萧煜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像魔鬼的低语:
"陛下的刀,是想刺穿谁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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