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快灭了。
萧煜跪在地上,手指抠进石缝。谢景澜就在眼前,脖颈那个月牙印记在微弱火光下清晰可见。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铁链又响了一声。谢景澜的手微微抬起,像是要触碰又收回。
"你……为什么要……"
话音卡在胸口。萧煜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谢景澜嘴角扯出一丝笑,眼神依旧沉静如水。
密室顶部忽然传来脚步声。谢婉仪的身影从暗门走出,手中银铃轻晃。
"陛下该做决定了。"她目光扫过两人,语气不带情绪。
萧煜猛然站起,脚边的地图残片还在冒着青烟。他抬头看着谢婉仪,眼底一片血红。
"你让我娶你为后,逼我喝安神汤,伪造谢景澜死讯!"他咬牙切齿,"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感激你?"
谢婉仪凤眸含霜,缓步走近。她袖口飘来熟悉的梅花香,混着铁锈味和潮湿的霉味,让萧煜一阵反胃。
"若不如此,陛下怎会看清真正敌人?"她冷笑,"谢景澜真的死了,陛下怎会活到今日?"
萧煜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石壁。血腥气混着梅花香扑面而来,让他想起那些安神汤的气味。他终于明白为何药膳房总有陈年梅,为何谢婉仪袖口永远飘散着同样的香气。
"你说什么?谢景澜真的死了?"
他的声音发颤。
"若不如此,您怎会看清真正敌人?"谢婉仪冷笑,"他若真死,陛下怎会活到今日?"
铁链声突然停歇,整个密室陷入死寂。
紫影闪现,一道低沉嗓音响起:"陛下,该醒了。"
萧煜踉跄后退,火折子照亮中央木架。泛黄画卷缓缓展开,画中青年身着蟒袍,眉眼与记忆中的谢景澜重合。朱砂题字"愿护君一世无恙"让他瞳孔骤缩。
画卷自动卷起,铁链震动频率加快。萧煜转身欲走,脚下石板突然翻转。
他抓住垂落的锁链稳住身形,下方深渊传来似曾相识的咳嗽声。记忆闪回东宫大火那夜,也是这般锁链拖拽声伴着哭喊戛然而止。
"陛下真以为,您逃得过这场局?"谢婉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密室一角机关开启,裹挟着梅花香的寒风送来银铃声。萧煜踉跄后退,想起那些安神汤、药膳房的陈年梅、谢婉仪袖中永远飘散的香气。
地下牢笼铁链再次震动,一道模糊身影缓缓爬起,声音沙哑却熟悉:"陛下……终究还是来了。"
萧煜震惊抬头,火光中隐约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谢景澜竟被困于此,形容枯槁,脖颈处月牙印记清晰可见。
"臣……护你至今"的低语响起,萧煜情绪失控跪倒在地,手中燃烧的地图余烬洒落,映出谢景澜眼中深藏的温柔。
谢景澜的手微微抬起,像是要触碰又收回。
萧煜盯着那只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从前,谢景澜总是用这只手捏他的下巴,说些"陛下该歇了"的话。
"你骗了我多久?"
"臣从未欺君。"谢景澜低声说,"只是护你。"
"护我?"萧煜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把我关在这座皇宫里,连呼吸都要看人脸色,这就是你的护?"
谢景澜咳嗽起来,声音沙哑:"老臣要的,从来不是这江山。"
萧煜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那你想要什么?"
谢景澜没有回答。他靠在铁笼边,目光落在萧煜颈间。
那里有一道淡疤,是小时候摔的。谢景澜记得,那日他刚回府,就听说小皇帝从马上摔下来了。他赶过去时,萧煜正自己包扎伤口,一句话不说。
"陛下。"谢景澜忽然开口,"您可还记得,第一次见臣是什么时候?"
萧煜愣住。他当然记得。那时他才七岁,谢景澜奉旨进宫教他读书。少年将军一身戎装,站在金殿之上,连父皇都夸他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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