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血月将临，东宫未灭 (2-2)

"住口！"萧煜突然大喝，"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害我！"

他冲到谢景澜面前，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襟："你说，你说啊！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谁？"

谢景澜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太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

"陛下记得吗？"他轻声说，"十二岁那年，您躲在断墙后面。我说过什么？"

萧煜愣住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月光很亮，谢景澜一身玄色长袍，站在断墙外说："陛下想躲到什么时候？"

"臣说过，"谢景澜的声音更轻了，"愿护君一世无恙。"

轰隆一声巨响，废墟开始崩塌。萧煜被人猛地推开，重重摔在地上。他抬头看去，谢婉仪正带着谢景澜往另一个方向逃走。

"不要！"萧煜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小禄子抱住。

"陛下快走！这里要塌了！"小禄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萧煜拼命挣扎，直到视线被尘土遮住。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谢景澜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回到御书房已经是后半夜。萧煜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攥着那半枚断玉。烛光摇曳，映出他眼底的血丝。

突然，一阵熟悉的梅花香飘来。萧煜猛地站起，只见案几上多了一只银铃。铃舌上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绳，正是当年他系在谢景澜腰间的太子明玉绦。

窗外人影一闪而过。萧煜冲到窗边，只见月光下一道黑色身影渐渐消失，袖角闪过半枚暗金龙纹。

"如果我不是太子，"萧煜喃喃自语，眼泪终于落下，"你为什么还要扶我上位？"

烛泪凝结成冰棱状，映出他眼中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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