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心异变 (3-1)

魂心蓝光炸开的瞬间，我眼睁睁看着那枚金色"秦"字从青铜巨人眉心爬出来。那玩意儿像活的一样，纹路里流窜着暗红光芒，把原本古朴的墨家纹样撕得支离破碎。胸口突然一闷，我低头看见自己锁骨下方的皮肤在发光，幽蓝的光点顺着血管爬动，跟机械心脏的跳动完全同步。

"这不可能..."石牧的手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老头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青铜巨人的眉心直哆嗦，"那是...帝王纹？当年李斯那老贼逼我们刻的认证符文..."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整个军械库突然"嗡"地震动起来。那些嵌在墙上的发光矿石开始闪烁，光线从蓝色变成诡异的紫红。之前退到阴影里的八个墨甲卫重新站了起来，这次他们胸口裂开细长的缝隙，红光从里面渗出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系统界面在我眼前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多重控制信号！墨家原生代码正在与未知符文序列争夺权限！）

"丫头！按住你左手手腕第三个穴位！"石牧突然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匣子，上面布满了按钮和旋钮，"快！这是最后一道保险——"

他的话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青铜巨人的脑袋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转了过来，原本空洞的眼眶里伸出两根发光的青铜管，瞄准了我们的方向。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那幽蓝光管里晃悠，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检测到两股授权指令。"机械合成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启动优先级判定程序...滋滋...秦王御赐符文序列...权限等级：最高..."

石牧的脸刷地白了，比他的胡子还白。他哆嗦着按下青铜匣子上最大的那个按钮，"咔嚓"一声，匣子表面弹出三根金属探针，顶端闪着电火花。

"墨家最高指令！关闭核心动力！"老人吼得嗓子都劈了。

什么用都没有。青铜匣子突然炸开，零件像蚊子似的四处乱飞。石牧被气浪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齿轮墙上，发出一声闷哼。我看到他嘴角溢出血丝，染在花白的胡子上格外刺眼。

机械巨人抬起了右腿。那只脚底板比我整个人还大，金属脚趾抓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地面跟着震动起来，我站不稳，一屁股坐地上了。这玩意儿少说也有几十吨重，要是踩下来，我就得变成墙上的一滩肉泥。

"跑啊！"石牧挣扎着想爬起来，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我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青铜巨人的脑袋越转越灵活，蓝光管子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打量我。突然，它停下所有动作，原本握着巨斧的右臂开始变形——金属骨骼"咔咔"转动，五指伸张开来，掌心对着我缓缓亮起幽蓝漩涡。

"嗡——"

一股强烈的吸力从它掌心传来。我感觉大脑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进去，疼得眼前发黑。更诡异的是，我好像能"看到"一些不属于我的画面——昏暗的工坊里，几十个穿着麻布短打的工匠围着个巨大的青铜骨架跪拜，架子胸口嵌着个蓝色的晶体，跟现在这个机械心脏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我抱着脑袋打滚，想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别抵抗！"石牧爬到我身边，用沾血的手指掐住我左手腕，"魂心在认主！这是百年难遇的同步..."他的指甲掐进我皮肉里，我却感觉不到疼，所有注意力都被脑子里的画面吸走了。

工坊场景突然变亮。一个穿着黑色朝服的男人站在青铜骨架前，背对着我。他腰间挂着块白色玉佩，形状是条盘踞的龙。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几个穿着墨家服饰的老头跪在他脚边，其中一个举着竹简 trembling："大王放心，'巨子'定能助大秦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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