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始皇的质问 (2-1)

我被机械臂固定在半空，肩胛骨传来刺痛。青铜巨殿里红光闪烁，映得机械始皇的脸像淬过火的铁。他握着长剑站在下方，剑尖正对着我的咽喉。

"身为永生计划主脑，为何擅自修改时间线？"他的声音裹挟着金属杂音，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想摇头，却发现连脖子都动不了。九年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咸阳宫暖阁里嬴政握着我的手讲解高铁原理，骊山墓中签到获得基因强化液，还有那些深夜在军工坊调试电磁炮的日子。这些怎么可能是篡改的记忆？

"我在秦朝九年都是..."我咬牙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嬴政冷笑打断。

"签到奖励的未来科技，是你自己的研究成果吧？"他突然逼近一步，铠甲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偷偷记录实验数据？"

胸前的光芒突然暴涨，蓝光与金红交织处撕开一道裂口。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自己站在操作台前，手指在全息屏上飞快滑动。屏幕显示着"实验体001-记忆清洗进度97%"。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金属灼烧的味道冲进鼻腔，耳边响起尖锐的警报声。我看到自己将半块玉佩放进培养舱，又在实验室监控画面里看见白大褂男人...那张脸和刚才救我的人一模一样！

"不..."我痛苦地闭眼，再睁眼时发现鼻血滴落在锁骨处。胎记泛起金光，和胸前的光芒呼应。新的记忆碎片浮现：赵高在实验室调试机械狼群，称呼我"林博士"；他在昏暗的走廊递来狼头图腾的密信，说"有人等不及了"。

"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我的声音发抖，看着机械始皇面具下的机械红光忽明忽暗。

"因为你从未真正离开过这个时代。"嬴政的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温柔，"当年你说要亲自测试时空跳跃技术，结果..."他抬起剑，剑锋轻触我下巴，"把朕的记忆也带走了。"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警告！记忆屏障正在崩塌！警告！"

头顶的青铜穹顶开始震动，尘土簌簌落下。机械兵俑的眼中红光闪烁，像随时会失控。我感觉心脏狂跳，竟与远处的齿轮转速同步。血液在血管里流淌，隐约透出金红色。

就在这时，狼爪抓挠金属地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机械红光猛然黯淡，赵高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白袍下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机械义肢，手里攥着半块玉佩。

"林博士，"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当年是我们错了。"玉佩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与我胸前的金光共鸣。机械始皇瞳孔收缩，剑尖微微颤抖。

"你们..."我喉咙发紧，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嬴政面具裂缝中渗出更多暗红色液体，赵高却一步步走近，将玉佩举到我眼前。

"选择权在你。"他轻声说，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玉佩残片持续发热，照得我脸上明灭不定。

机械始皇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金属摩擦的刺耳杂音。"朕等你归来，已千年。"他说这话时，墙壁上的篆文逐一亮起，组成诡异的发光图案——那是我曾在实验室见过的"永生计划最终协议"。

头顶又是一阵轰鸣，更大块的碎石坠落。机械兵俑列阵分裂，露出通往深处的阶梯。我感觉身上的机械臂突然松脱，整个人向下坠落。

赵高的手及时托住我，冰冷的金属手掌硌得我生疼。"现在相信了吗？"他低声问，另一只手依然举着玉佩残片，"你才是真正的001号实验体。"

我踉跄着站起，看着四周崩塌的地宫。机械始皇站在原地未动，红光在他眼中沸腾。更远处，几只机械狼已经苏醒，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

"警告！核心能量过载！"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

赵高突然把玉佩塞进我手心，掌心残留着温热。"记住，"他的声音急促而低沉，"不管他们说什么，你曾经...不，你现在还是最优秀的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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