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双面人 (5-4)

暗门在身后合拢，眼前豁然开朗。这不是普通的密室，而是一座巨大的控制中心。无数操作台环绕着中央的能量核心，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

"这是你的家。"嬴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盯着能量核心，它跳动的频率与我的心跳完全一致。走近时，我看见核心内部悬浮着半块玉佩，与我手中的残片完美契合。

当我伸手触碰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秦朝、嬴政、赵高...所有碎片在此刻拼接完整。我的手指悬停在能量核心上方，蓝光顺着指尖蔓延。

"警告！非法入侵！"系统突然尖叫。能量核心剧烈跳动，控制室的灯光全部熄灭。我咬紧牙关，将玉佩按向核心。

刹那间，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在下坠，周围是无尽的数据流。某个瞬间，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全息屏上飞快滑动。

"实验体001-记忆清洗进度97%"的字样刺入眼帘。我想要靠近，却被无形的力量阻隔。下坠感愈发强烈，耳边响起嬴政的怒吼与机械运转的轰鸣。

坠落戛然而止。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地宫深处。青铜墙壁上的发光管线明灭不定，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汗水的味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赵高举着玉佩残片缓步走来，他白袍下的机械义肢在红光里泛着冷光。"林博士，"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当年是我们错了。"

玉佩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与我胸前的金光共鸣。机械始皇瞳孔收缩，剑尖微微颤抖。"你们..."我喉咙发紧，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玉佩残片持续发热，照得我脸上明灭不定。

机械始皇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金属摩擦的刺耳杂音。"朕等你归来已千年。"他说这话时，赵高手腕的蓝色液体突然加速渗出。我看到他白袍下摆染上大片深蓝，像融化的冰川。

"现在相信了吗？"赵高低声问，另一只手依然举着玉佩残片，"你才是真正的001号实验体。"我踉跄着站起，看着四周崩塌的地宫。机械始皇站在原地未动，红光在他眼中沸腾。

更远处，几只机械狼已经苏醒，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警告！核心能量过载！"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赵高突然把玉佩塞进我手心，掌心残留着温热。

"记住，"他的声音急促而低沉，"不管他们说什么，你曾经...不，你现在还是最优秀的研究员。"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猛地把我推向那道幽深的阶梯。

机械始皇发出怒吼，剑锋劈向赵高。红光与金光在空中交错，照亮了赵高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悯。我踉跄着后退半步，脚下是碎裂的青铜地砖。赵高的机械义肢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那截青灰色的金属关节分明和机械狼群的构造一模一样。

"林博士？"我的声音发涩，喉间泛起铁锈味。玉佩残片还在掌心发烫，照得手指关节都透亮。机械始皇突然发出尖锐笑声，铠甲缝隙里的暗红液体急速流动，像熔化的铁水。

他抬起长剑指向我："朕给你看过所有可能性，为何偏要选择背叛？""背叛？"我盯着他面具裂缝里跳动的红光。胸前的光芒忽然剧烈震颤，一阵钝痛从心脏位置炸开。我扶住墙壁，指缝间渗出温热——掌心全是血。

白大褂男人突然抓住我手腕："别碰那些篆文！"他的机械手掌力道大得惊人，白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金属吊牌。编号002的刻痕在红光里格外清晰。

"你才是实验体002。"我脱口而出。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耳边响起金属碰撞声。

机械始皇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身后墙壁上的篆文开始旋转，组成我熟悉的二进制代码——那是实验室主控程序的启动指令。"警告！核心过载已达临界值！"系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穹顶坠落的碎石越来越多。

远处的齿轮转速突然加快，整座地宫都在震颤。白大褂男人突然将注射器扎进我脖子，凉意顺着血管蔓延。"选择权在你。"他说这话时，瞳孔里闪过一丝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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