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栏前挤满了学生,嘈杂的议论声像夏日蝉鸣般此起彼伏。蒋廷枫站在人群最外围,目光死死钉在分班名单上——"高二(7)班"和"高二(9)班"之间隔着三列名字,走廊直线距离21米。
白望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手里被捏变形的可乐罐发出"咔嗒"的哀鸣。
"21米。"白望尘突然开口,用笔帽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线,"课间十分钟,够你跑三个来回。"
蒋廷枫猛地转身,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白望尘的指尖立刻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像是被困住的小兽在疯狂撞击牢笼。
"这里缺个同桌。"蒋廷枫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九月的阳光穿过香樟树叶,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白望尘突然想起军训时那个被焐热的校徽,此刻蒋廷枫的眼神比那时的烈日还要灼人。
白望尘站在高二(9)班门口,看着陌生的教室布局有些恍惚。他径直走向靠窗第二排的位置,熟练地放下书包开始整理课桌——直到叶槐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呃,白望尘..."她指了指桌上贴着的名签,"这是我的座位。"
白望尘的动作顿住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座位在另一侧,而他已经把文具盒和物理笔记全摆在了叶槐枝的桌上。
"望尘,给书!"后排的同学递来一摞教材,却见他站在原地发愣。
气氛凝固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门传来:"望尘,你也在这个班啊!"
林子默穿着整洁的校服,手里抱着竞赛班的资料,眼睛亮得刺眼。蒋廷枫的拳头在课桌下攥紧,叶槐枝敏锐地踢了下他的球鞋:"班主任找你。"
等林子默不情不愿地离开,叶槐枝压低声音:"你俩的事全校都知道了,至于这么紧张?"
"至于。"蒋廷枫一把拽起白望尘,"他连自己桌子都认不清。"
储物间的门锁咔哒落下时,白望尘的后背撞上了体育器材架。排球篮球乒铃乓啷滚落一地,在寂静的空间里制造出惊人的回响。
"等——"他的抗议被堵在唇齿之间。蒋廷枫的犬齿磨着他下唇,那是军训夜训时留下的条件反射,只要被这样对待就会腿软。
白望尘推拒的手被按在跳马箱上,腕骨硌得生疼。蒋廷枫的呼吸喷在他耳畔:"不是要给我定情信物吗?"
"在、在教室..."
"现在就要。"
昏暗的光线里,白望尘看见蒋廷枫眼底翻涌的暗色。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上次见到还是在军训医务室,他低血糖昏迷时有人用同样的眼神吓退了校医。
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有人吗?体育组要收器材了!"
两人僵在原地。白望尘趁机挣脱,却在拉开门锁的瞬间被拽回去。蒋廷枫将什么东西塞进他口袋——是那串星月菩提,每颗珠子都被盘得发亮。
"晚上自习课,"蒋廷枫咬着他耳垂说,"我要在21米尽头看见它。"
晚自习的灯光惨白如霜。蒋廷枫转着菩提手串,目光不时瞥向窗外。前排女生传过来的纸条上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个在(7)班窗口望眼欲穿,一个在(9)班后门探头探脑。
"蒋廷枫!"班主任的粉笔头精准命中他额头,"要相思去文学社!"
全班哄笑中,后门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白望尘蹲在走廊窗台下,用手机屏幕反光往他桌上投彩虹——那是蒋廷枫送他的棱镜挂件,此刻在月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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