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目送艾米丽离开了这间小屋子;往壁炉中燃烧的焰火中又添了柴火,屋里因火源旺盛起来,而变得更加暖和。
奈布坐在昏迷的杰克身旁;他腿上的伤被艾米丽处理过,但也不容乐观,兴许会留下后遗症?
杰克乱糟糟的墨发垂过他的眼眉,遮住了探望世界的窗户,他用手把那杂乱的黑发稍微整理了一下,放下隐约见他的眉眼,精致的模样。
惨白的脸上只有火光印上的暖色,此时显得楚楚可怜。
起身,他拿来信纸和笔,枕在膝上,咬着下唇;他要赶紧给母亲写信了,这封信,是他离开家乡后第二年,寄给母亲的第27封。
奈布每封寄给母亲的信,都不想母亲回信,他知道,他不一定收得到,母亲给他寄信还需要花费财物,太麻烦了。
只需要他给母亲报好平安就行。
以往的奈布会将琐事的杂念和雇佣费一并寄给母亲,雇佣费自己留下一点,寄信花去一点,剩下的就都到了母亲那里。
但现在,奈布看了看杰克思考一番,还是决定把关于捡到杰克的事隐下来,而雇佣费也比以往多留了一些,奈布想:
等那孩子养好,再给他送回佩兰德去吧,反正只是一段时间的事,不必告诉母亲,让她担心,母亲的身体近来可是变差了……
等他写完信,把那些琐碎的杂念和担心塞进信封中,杰克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奈布枕着膝盖,看着闭目的杰克,想着;
怎么还没醒呢?
扭头看窗外的雪还在飘落,冬季末的雪,像要把整个格利地小镇掩盖在雪下似的,奈布一直都觉得佩兰德的冬,比他故乡的冬季更冷。
所以这里的雪只会越下越大,可能一会便出不了门了,奈布想着,于是乎,他披上斗篷,出门寄信去了。
奈布离开后的五分钟,杰克猛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他有短暂的迷茫,更多的却是惊茫,与寒冷截然相反的温暖。
这令杰克似乎重新回到了佩兰德的那间性房,这对于杰克而言,绝不算好事,一瞬间杰克马上就清醒,进入他视野中的木栋令他意外的安心了些。
杰克坐起身来,发现插在腿上的那把餐刀不见了,伤口也被包扎过 。
‘是运气吗?居然没死在雪地里,真是命大的家伙啊,杰克·里佩尔’杰克看着自己现在这样,在心里嘲讽着自己。
他的赌,阴差阳错的赢了。
他抬眼找到了那被放置在另一边桌面上的餐刀,没有利器傍身,即使这里是“恩人”的家里,他仍然不安。
‘在那人回来前先把刀拿到手。’‘坏孩子’也醒了。
杰克看着餐刀思考入了神,然后一声“吱嘎……”把他拉回神,他下意识循声往去,与斗篷下奈布那双湖蓝的眼眸对上,有几点雪花缀在他的睫毛上。
他手上还提着袋子。
‘想把那双澄澈的,似与晴空相连不分一线的湖湾挖下来。’这是杰克对上那双眼睛的第一个想法。
但奈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得杰克醒了,回头把木门关上,走到杰克身旁,叠膝坐了下来,注意到杰克的眼神一直随着自己移动,奈布从袋子里拿出面包打开,递给他。
‘是饿了吗?’
‘是故意的吧?’
两个疑问在两个面对面的心之间出现,奈布直视杰克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和他湖蓝色的眼眸不同的是;
那是一对似冬季下欲出新芽的松针林,上面缀了雪,却又那么的青翠,浓郁的生机和翠色快从他眼眶中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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