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不能言语,或不能耳听,总之,欧里德斯任用残疾人员做亲信及下手这件事,看着跟做残疾人士慈善似的。
但其实,他只是享受残疾者的仰慕,把他当做救世一般的信仰,满足了他自己的虚荣心,仿佛把他骨子里的傲慢和偏见都掩饰,在他伪装出的仁慈之下,而内心的苟刻和歧视也仅有他自己知道。
若他能够伪善一辈子,奈布也算他是个正人君子。
但偏偏,离开外界人们的视线之后,他的本性,便如浪潮卷过后的沙壁,暴露无疑。
离开了人们的赞誉,他才能看见他财富的流失,是被用来堆磊他美名的石砖。
奈布站直身体,从外套上随意撕一下一条长布,开始简单的缠绕在手掌和手背上:
等会的情况,他要小心应对了。
奈布背对着舱仓道,安静了一会,突然平淡的说:
“出来吧,你看了很久了,艾米莉医生。”
话音落下,奈布手上的动作没停,身后也没什么动静,这片空间一时间也寂静下来。
有布料磨擦的“沙沙”声,有轻微的呼吸声,唯独没有说话声。
时间从秒盘上流进海浪中,它的声音从齿轮转动的“滴滴”,融进浪潮里,变成了彻响的拍浪声。
浪潮拍过几遍船外壁,奈布听着寂静,耐心落进海潮声里,不溶的不见得剩下多少。
眉头皱起,把布条扎紧,转身看着舱仓道,不太耐烦的时候,终于有脚步一嗒一嗒的响起,在仓道左侧,堆磊了半道宽的酒桶处,艾米丽移动出身来。
她看向奈布此时的姿态。
眼睛闪烁儿下,便垂下眼脸来,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垂在身旁,她站定在走道上,看看奈布:
“好久不见,奈布先生。”
“事实上,十五分钟前,我们才见过一面,算不上“好久”。”
艾米丽扯扯嘴角,轻笑出一声不太温和的笑,有些无所谓似的耸耸肩,不做反驳。
“我不认为,艾米丽医生会闲逛到舱仓来嗯?艾米丽医生。”
奈布的眼睛盯着艾米丽背在身后的手看,手无意识间又摸上了刀柄。
“只是在空闲时间中,“碰巧”迷了路,又意外碰见这副场景,真是抱歉呢。”
奈布没接话,只沉默着看她,挑了一下眉:“目地。”
艾米丽抿了一下唇,轻笑一声,放空的一瞬像想到了某个人。
笑的唇才见一抹浅色笑意,淡的像被涤洗几遍的秋叶,清晰的只剩秋叶的脉络,她笑的温和而冷淡:
“为了,我的太阳花。”
艾米丽歪了歪头,然后盯着奈布。
医者天性中的温和,此时略显得讽刺:“好觉,奈布先生。”
“?”
奈布却听着一愣,突觉头部痛疼欲裂,一手扶上额头,皱起眉头,突然反应过来。
难怪艾米丽刚才站在舱仓道不动,背在身后的手里,应该是放出了某种无色无味的致幻剂,让其缓慢在舱仓间里释放,浓度上升,他没察觉到。
眼前开始发黑,奈布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抬眼只觉沉重,最后看了艾米丽一眼。
还是撑着头一个踉跄倒下了,艾米丽把瓶子拿出重新盖好塞子。
欧里德斯给的致幻剂药剂,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快呢,她想,不由得,又生出几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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