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眼珠在阿执掌心微微跳动,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脏。
井底深渊闭合,满月与棋盘一并碎成光屑,只剩风声回旋,卷起残雪。
阿执收剑,铜铃在腰间震了一下,铃舌竟自然脱落,落在雪里,化作一点猩红。
那红点迅速晕开,凝成一行纤细血字——
「子时三刻,血书封喉。」
字迹未干,雪原忽起雾。
雾色殷红,带着铁锈与焦糊的味道,像是谁把整座战场的血都蒸了出来。
雾里,有脚步。
一步,一步,踏在冰面上,却发出枯叶碎裂的声响。
雾散处,立着一个人。
黑衣,覆面,只露一双灰白眼。
他手里提着一柄极窄的剑,剑身无锋,薄如蝉翼,剑尖却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血。
血珠映出阿执的脸,也映出他背后那行血字。
“守阙人。”
黑衣人声音沙哑,像两块锈铁摩擦,“我替旧神来取你喉咙。”
阿执未语,只抬手,无痕剑横胸。
剑尖霜气吞吐,与那滴血遥遥对峙。
黑衣人却未急着出剑,左手一翻,亮出一卷薄绢。
绢布暗红,似由血浸染,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
最末一行,墨迹尚湿:
「阿执,喉结一寸三,以狐火封之,星渊可闭。」
落款,沈砚。
“原来是他。”阿执低声道。
黑衣人指尖一弹,薄绢自燃,火舌幽蓝,瞬息成灰。
灰未落地,剑已至。
血滴炸开,化作无数细丝,每一根都细若游丝,却带着割裂虚空的尖啸。
阿执旋身,无痕剑划出一道圆,霜气与血丝相撞,迸出漫天红雪。
红雪落在黑衣人肩头,立刻腐蚀出焦黑的洞。
他却似无知觉,剑势更疾,每一剑都指向阿执喉结一寸三。
三招过后,阿执袖口已被割开三道细口,血珠渗出,却凝而不落。
黑衣人忽然收剑,左手并指,沾了肩头的焦黑,在雪地上画符。
符成,雪面浮起一面血镜。
镜中,映出无名山巅——
沈砚白衣染血,眉心竖纹彻底裂开,星辉血沿着下颌滴落,在石阶上开出暗红的花。
花蕊里,躺着衔蝉。
她红衣破碎,断尾处幽蓝火光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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