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染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狼藉,最终落在床头柜那本沾着污渍的日记本上。他走过去拿起日记本,封面上的字迹扭曲得像是在挣扎,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翻开第一页,纸页边缘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
“入住第三天,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频繁了。白天明明空无一人,可总能听到有人穿着湿鞋在地毯上拖行,嗒……嗒……一直到午夜才会停。”
再往后翻,字迹开始变得混乱,甚至有几处被暗红色的液体浸染,模糊不清。其中一页写着:
“消费单又来了。今天是‘耳坠一对’,用头发编的。我明明没有订这些东西,可早上醒来总会出现在房间里。老板说这是‘默认服务’,必须付钱……可他要的不是钱。”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墨迹深黑,像是用尖锐的东西刻在纸上:
“他在镜子里看着我,他穿着我的衣服——”
这句话的末尾戛然而止,纸页边缘有撕裂的痕迹,仿佛写下这句话的人被突然打断。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老式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针缓缓指向下午六点。
窗外的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原本惨白的月光被浓稠的黑雾取代,走廊里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时远时近。
祁墨染将日记本收好,走到窗边。玻璃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汽,他伸手擦去,却看到窗外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拖把,在地上缓慢地拖动着——拖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拖了一路的血。
而那身影拖拽的节奏,正和日记本里写的“嗒……嗒……”声重合。
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心脏上。
祁墨染没有动。他知道,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六个小时,但这宾馆里的“东西”,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敲门声停了。
走廊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刚才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都消失了。
祁墨染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那道厚厚的地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某种生物的舌头。但他注意到,202房的门缝里,那道惨白的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浓郁的黑色,像是有墨汁正从里面往外渗。
他转身回到房间中央,目光落在垃圾桶里的消费单上。那些暗红色的字迹在逐渐变暗的光线下,竟像是活了过来,微微蠕动着。
他捡起一张展开,“血馒头一份”那几个字旁边,多了一行极小的字:“用忏悔者的血发酵”。
这时,床头柜的抽屉突然自己弹开一条缝,里面露出半截泛黄的纸。祁墨染拉开抽屉,发现是一张宾馆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方:二楼的储藏室、三楼的阁楼,还有一楼大堂那面挂着时钟的墙。
平面图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账本不在老板手里,在‘食客’那儿。”
“食客?”祁墨染指尖划过那两个字,白眸微沉。结合消费单上那些诡异的“菜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这宾馆根本不是给人住的,而是某种“东西”的餐厅。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了,挂钟的指针指向晚上八点。突然,整个宾馆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只有走廊里的应急灯亮了起来,发出幽幽的绿光,将每个房门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与此同时,房门下方的缝隙里,缓缓塞进来一张新的消费单。
祁墨染弯腰捡起,上面的字迹比之前更加扭曲,暗红色的液体甚至还在往下滴:“今晚的特供——新客的眼睛,需现取。”
他刚把消费单捏碎,隔壁202房就传来一阵沉闷的咀嚼声,伴随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201房的方向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归于沉寂——看来林野说的那个201房的玩家,终究没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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