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拎着水桶往井边挪,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都牵扯着疼,额头上很快沁出了薄汗。她咬着牙将水桶拉上来,冰凉的井水顺着木桶绳缓缓升起,倒映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粗布嫁衣沾满尘土,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先舀了半盆水,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碎布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手臂上的泥污。
井水凉丝丝的,触到皮肤时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也驱散了几分昏沉,将自己整个人洗干净时江汐才觉得舒服了。
她忽然想起床上昏迷的顾珺言,犹豫了片刻,还是端着水盆回了屋。
男人依旧昏睡不醒,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
江汐皱了皱眉,这人再这么烧下去,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她放下水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比刚才扶他上床时烫多了。
江汐轻轻叹了口气,拧了块凉布,轻轻敷在他额头上。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才发现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下颚线更凸显。
她又想起原书里对顾珺言的描写:少年成名,一路伴皇帝身边扶持他,二十岁拜相成了大晋最年轻的丞相,曾凭一己之力整顿吏治,让朝堂清明了数年。
可就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啊。
人家是上岸先斩意中人,而那位是官袍加身忘故约。
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小弟。
“也是可怜啊,反派大人你可要熬过去啊不然我怎么办?”江汐继续喃喃自语着
良久又起身去生了把火,将水倒进烂锅里面放上去煮她不敢用冷水给顾珺言擦身。
等热水煮好又晾到温热,她端着水盆回到床边,小心地解开顾珺言身上那件脏得发硬的外衣。
里面的中衣早已看不出原色,贴在骨瘦如柴的身上,隐约能看到后背交错的旧伤。
江汐的动作顿了顿,想起原书里说他当年为救皇帝身中数箭,那些伤怕是那时留下的。
“狗皇帝真是薄情。”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也放得更轻。忽然摸到一处凸起,她疑惑地凑近一看,才发现是道极深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划过。
就在这时,顾珺言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江汐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见他没醒,才松了口气,却听见他喃喃道:
“……林荣盛……你不得好死……”
声音轻得像梦呓,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愤怒。江汐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她默默拧干布巾,重新敷在他额头上:
“知道了知道了,狗皇帝不得好死,先退烧再说吧。”
忙完这些,江汐才顾得上打理自己。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换上包袱里原主的旧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襦裙,虽然朴素,却比那件磨人的嫁衣舒服多了。
她穿衣服为了劈开伤口所以刻意放慢动作,
换好衣服出来,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透过院墙上的破洞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又进了屋子,看着乱糟糟的内里某种不知名的基因让她忍不住想去收拾。
怎么想脚和手也开始动了,拿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烂扫把开始打扫起来。
“顾珺言啊顾珺言,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她一边扫还一边碎碎念,“等你好了,就给我好好的东山再起到时候可别忘了陪你吃苦的我,姐不需要爱姐只需要你给我金山银山就好了。”
某人美滋滋的想着以后的美梦,没有察觉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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