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顾问 (2-1)

林小满是在那天午休时发现的。他抱着篮球从操场回来，看见沈知意站在饮水机前，手指悬在红色和蓝色的按钮上，一脸困惑。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金边，却偏偏在这种生活化的场景里显得手足无措。

林一：不知道你们还记得第一章开头的第一段嘛

“红色是热水，蓝色是冷水。”林小满走过去，拿起他手里的空杯子，接了半杯温水递给他。

沈知意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时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又像是单纯的不习惯。“谢谢。”他小声说，耳根有点红。

从那天起，林小满好像成了沈知意的“生活顾问”。

沈知意不知道怎么系校服领带，林小满在早读课上借着捡笔的动作，蹲在他椅子旁帮他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沈知意分不清食堂的饭卡和门禁卡，林小满就在他两张卡上分别贴了小熊和兔子的贴纸；沈知意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差点晕过去，林小满背着他去医务室，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柑橘味，脚步都乱了节奏。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有次晚自习，林小满看着沈知意对着一道物理题愁眉苦脸，忍不住吐槽。

沈知意把笔一扔，气鼓鼓地说：“我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还会法语和西班牙语！

“那有什么用？”林小满嘴上怼着，手里却已经拿过他的练习册，“这个电路图要先画串联，你看这里……

灯光下，沈知意的目光落在林小满的侧脸上。少年的睫毛很长，说话时会轻轻颤动，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沙沙的，像落在心上的雨。他忽然觉得，比起那些高雅的艺术，林小满低头讲题时认真的样子，好像更让人移不开眼。

期中考试前的周末，林小满被沈知意的妈妈请到家里给沈知意补课。沈家的别墅大得像迷宫，客厅里摆着他只在杂志上见过的钢琴，花园里有个露天泳池，水面波光粼粼的。

“我妈说，要是我这次考不好，就把我的游戏机没收。”沈知意把林小满拉到自己的房间，委屈巴巴地说。他的房间比林小满家的客厅还大，书桌上摆着各种限量版的手办，墙上贴着赛车海报。

林小满看着他乱糟糟的书桌，叹了口气：“先把你的漫画收起来。”

补课的过程并不顺利。沈知意总是走神，一会儿问林小满喜欢哪个球星，一会儿说窗外的松鼠很可爱，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看着林小满的手在练习册上写写画画。

“林小满，”他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的手很好看。

林小满的笔顿了一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好好做题！”他假装生气地敲了敲沈知意的脑袋。

沈知意却没躲，反而顺势抬起头，鼻尖差点碰到林小满的下巴。“我是说真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你做什么都很好看。”

空气好像凝固了。林小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震得耳膜发疼。他想躲开，却被沈知意抓住了手腕。少年的手指有点凉，力道却很稳，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我好像……”沈知意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有点喜欢你。”

窗外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林小满看着沈知意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有了归宿。他想起第一次帮沈知意接水时的场景，想起系领带时指尖的温度，想起背着他去医务室时闻到的柑橘香。

原来有些心动，早就藏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里了。

“笨蛋。”林小满反手握住沈知意的手，声音有点哑，“那你要好好做题，不然我不喜欢你了。”

沈知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灿烂，像夏天最烈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林小满整个世界。

那天的补课最终变成了两个人趴在床上打游戏，沈知意的技术烂得要命，却笑得格外开心。林小满看着他被游戏里的怪物打死时气鼓鼓的样子，忽然觉得，其实沈知意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他可以一直陪着他，教他系领带，教他做习题，教他所有他需要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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