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晚就站在了12楼天台的边缘。不是为了透气,而是因为她那双在末日里被磨砺得异常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街道尽头那片蠕动的黑影——不是零散的丧尸,是铺天盖地的尸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这栋楼涌来。
她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如同潮水涨落般的嘶吼声,沉闷而密集,像无数根针在刺着耳膜。
“该死。”林晚低骂一声,不再犹豫,转身就往天台跑。楼下的幸存者们还在为昨晚的物资争吵,没人注意到死亡正从街道尽头蔓延过来。
她没喊,也没回头。经历过昨晚的夜袭,她比谁都清楚,在绝对的危险面前,提醒是最没用的东西。
天台的铁门被她用钢管死死抵住,做完这一切,尸潮已经漫到了楼下。
林晚靠在铁门后,喘着气,透过栏杆向下望去。
黑色的“潮水”瞬间吞没了街道,无数丧尸嘶吼着、堆叠着,撞向居民楼的外墙。窗户被撞碎,惨叫声从各个楼层传来,夹杂着枪声和铁器碰撞的脆响。有人试图从楼梯间冲出来,刚探出头就被丧尸撕碎;有人扒在窗外,手指很快被丧尸啃噬得血肉模糊,最终坠下楼,落入尸群中,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留下。
炼狱也不过如此。
林晚的心脏沉得像块铁,却没有多余的情绪。她只是冷漠地看着,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默剧。直到视线扫过尸潮边缘,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丧尸似乎在刻意避开某块区域,像水流遇到礁石般绕开,而那块区域的中心,空无一人。
是巧合吗?
“看得很投入。”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像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骨髓。
林晚的脊背瞬间绷紧,握着刀的手骤然收紧。这个声音……
她猛地转身。
沈砚就站在天台中央,距离她不过几步远。他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那串银质手链,在灰暗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但最让林晚心惊的,是他的脸色。
白。
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没有丝毫血色,像是久不见光的尸体,又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透着非人的冷感。在这充斥着血污和腐臭的末日里,他的干净和苍白显得异常诡异,甚至……违和。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晚的声音有些发紧,刀尖下意识地指向他。她的直觉在疯狂报警——眼前的沈砚,和永夜医院里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砚没在意她的刀,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目光掠过楼下的尸潮,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群蚂蚁搬家。“来看一场好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楼下的嘶吼和惨叫。更让林晚毛骨悚然的是,随着他开口,楼下那些狂躁的丧尸似乎安静了一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了。
“你……”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荒谬却又无法抑制的念头涌上心头,“你和它们……”
“和谁?”沈砚笑了,镜片后的眼睛弯起,却没有任何温度,“和这些‘玩具’?”
玩具?
林晚的呼吸一滞。她终于明白那股违和感来自哪里了——沈砚身上没有血腥味,没有活人的热气,只有一种……属于尸潮核心的、冰冷的掌控感。
他的苍白,不是病态,而是另一种“存在”的证明。
就在林晚的思绪飞速运转,试图确认那个可怕的猜测时,沈砚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慢,白衬衫在风里轻轻晃动,像一朵开在废墟上的、有毒的花。
林晚握紧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栏杆。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真相可能带来的颠覆。
沈砚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他的呼吸带着一丝凉意,没有活人的气息:“林晚,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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