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塔心裂影 (4-1)

塔心的震动像是一场无声的倒计时。

沈奕轩站在喜苏桉身后，一手握剑，一手护着她。他的指节发白，像是要把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塔顶裂开一道口子，碎石不断砸落，尘土扑面而来。可他没有动，也没有催促她离开。

因为他也知道——走不了了。

黑雾中的女子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勾。整座塔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开始扭曲、塌陷。喜苏桉脚下一个踉跄，沈奕轩立刻伸手扶住她，掌心贴上她的腰侧。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别怕。”他低声说，声音却有些发涩，“我不会让她碰你。”

喜苏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光如刀。

“你错了。”她开口，声音比风还冷，“你以为你能控制我，是因为我还不够强。”

女子嗤笑：“你现在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喜苏桉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步伐坚定，“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世，我不是来替你复仇的。我是来亲手终结这一切的。”

沈奕轩皱眉：“苏桉……”

“别拦我。”她没回头，只轻声说了这一句，然后抬手，掌中浮现出一枚血色玉符。

那是塔心轮回阵的核心之物，是她从林婉儿魂魄中夺来的钥匙。

女子眼神一凝：“你想做什么？”

“逆转封印。”喜苏桉淡淡道，“把你们所有人，都关进塔心最深处。”

沈奕轩瞳孔骤缩：“你疯了！那你也出不去！”

“我知道。”她终于回头看他，眼里有一丝柔软，“但这一次，我不打算出去了。”

沈奕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胡说什么？你明明说过，你要和我一起离开的！”

“我说过吗？”她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也许是我骗了你。”

沈奕轩的手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不是她，你不是那个会为了我牺牲一切的人。”

“我不是。”她看着他，眼神坚定，“但我也是。”

沈奕轩怔住。

喜苏桉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转身面对那道黑影。她举起玉符，掌心轻轻一握，阵法开始轰鸣。

“我这一世，不是来替谁赎罪的。”她低声说，“我是来亲手改写命运的。”

塔心开始剧烈震颤，无数残魂从封印中挣脱而出，化作流光四散而去。黑雾翻滚，女子怒吼一声，身形猛然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阴影，向喜苏桉扑来。

沈奕轩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长剑横扫，斩出一道凌厉剑气。黑影被逼退，发出尖锐嘶鸣。

“你挡不住我的。”女子冷笑，“她注定要回归我，你救不了她。”

“我试过救她。”沈奕轩声音低哑，“但我更想陪她。”

他说完，便再次挥剑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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