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2)

午饭时分，餐桌上的氛围逐渐热络起来。老人兴致勃勃地和慕尚圊聊起数学，越说越起劲。两人眉飞色舞，而蒋行只能坐在一旁默默扒饭，感觉自己成了灯泡。

忽然，老人停下筷子，坏笑着看向蒋行：“说起数学，这小子小时候可是最讨厌这门课了，每次做不出来题目就哭鼻子！”

“真的？”慕尚圊转过头，笑意悄悄爬上眼角，眸中多了一丝揶揄。

“那都是小学的事了！”蒋行窘迫地抓了抓头发，声音越来越大，“谁小时候还没点儿黑历史呢！”

老人笑眯眯地补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奋图强了，非要考第一不可。”

蒋行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我去盛汤！”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进了厨房，留下老人和慕尚圊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

傍晚时分，公交车行驶在返程的路上，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将整个车厢染成金红色。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今天……谢谢。”慕尚圊轻声开口，声音被公车引擎的低鸣掩盖了一半。

蒋行偏头看他，“谢什么？”

慕尚圊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很久没这么……轻松了。”

蒋行心里一颤，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以后常来，我爷爷明显更喜欢你。”

慕尚圊嘴角扬起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嗯。”

车子经过一片枫树林，火红的叶子随风飘落，如火焰燃尽后的灰烬，又似无声告别的信笺。蒋行偷偷瞄向身旁的人，发现夕阳下的侧脸柔和得不像话。

他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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