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与尘土的间隙 (3-1)

月末考核当天，汪浚熙的胃里像是塞了一团不断蠕动的活物。

他站在后台，透过帘幕缝隙偷看台下坐着的评委——公司三位资深舞蹈老师、声乐总监，还有让他呼吸一滞的宋亚轩。师兄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正低头在评分表上写着什么，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棕色光泽。

丁程鑫："下一位，汪浚熙

听到自己的名字，汪浚熙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角。一个月来，他几乎住在了练习室，每天训练到凌晨，就为了从F班升到C班。膝盖上的淤青还没消退，嗓子因为过度练习而微微沙哑。

舞台灯光刺眼得让人流泪。

音乐响起，是他精心准备的自编舞。第一个八拍还算顺利，但当他瞥见宋亚轩抬头望向自己的瞬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接下来的动作全乱了套，他踩错了节奏，转身时差点绊倒，最后的ending pose更是完全错过了定点。

王俊凯：汪浚熙

舞蹈总监王老师叹了口气

王俊凯：比入学时有进步，但动作衔接生硬，表情管理完全失控。F班维持。"

宋亚轩突然开口：

宋亚轩：最后一个八拍的设计很有想法，能说说创作灵感吗？"

汪浚熙抬起头，对上师兄温和的目光，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那个八拍是他模仿宋亚轩某次solo的改编，但他现在羞于承认。

汪浚熙：我...我参考了一些师兄的舞台..."

他声音越来越小

宋亚轩：继续努力

宋亚轩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汪浚熙踉跄着走下台，迎面撞上了准备上场的杨博文。对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演出服，衬得皮肤越发白皙，眉眼间满是自信。

杨博文："别灰心

杨博文拍拍他的肩

杨博文：看我给你打个样

杨博文的表演堪称完美。每一个wave都流畅得像没有骨头，跳起来滞空时间长得违反物理规律，最后的连环后空翻更是引爆全场。评委们纷纷露出赞赏的表情，宋亚轩甚至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王俊凯："A班，杨博文。

王老师宣布时嘴角难得带了笑意，"

王俊凯：下一位，张函瑞

张函瑞的表现同样出色。他选择了一首高难度抒情歌，真假音转换丝滑得如同绸缎，几个刻意设计的小破音反而增添了情感层次。评委席传来小声的讨论，声乐总监给出了B+的评价。

考核结束后，汪浚熙独自缩在更衣室角落，把脸埋进膝盖。门外传来其他练习生的谈笑声，有人大声议论着

陈思罕：那个F班的废物

刺耳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膜。

杨博文：找到你了。"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杨博文探进头来，身后跟着张函瑞。两人已经换回了常服，杨博文手里还拿着两罐冰可乐。

杨博文：别在这儿发霉了，

杨博文把一罐可乐贴在他脸上，冰得他一激灵

杨博文：天台去不去

夏夜的天台比想象中凉爽。重庆的灯火在脚下延展，远处长江大桥像一条缀满钻石的缎带。汪浚熙趴在栏杆上，碳酸饮料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走了些许苦涩。

杨博文：我第一次考核比你还惨

汪浚熙：怎么可能？你明明那么

杨博文：晕倒在台上

杨博文：训练过度加上紧张，直接眼前一黑。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全公司都知道了'那个不要命的练习生'。"

张函瑞：我倒是没晕倒，只是把歌词全忘了，在台上即兴胡唱了三分钟，被老师骂'年度最灾难现场'。

三个男孩笑作一团，汪浚熙感觉胸口的闷痛渐渐消散。夜风吹乱了他的刘海，杨博文突然伸手帮他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

杨博文：知道为什么宋亚轩师兄会问你那个问题吗

张函瑞：因为他看出来了你在模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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