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时候,涂久乐刚准备回家,柳正的声音从音质不太好的通话口传来,有许些急促和低喘;“小渡他父母回来了,我们抽不开身,你去看看。”
涂久乐应了声便挂了电话,放回兜里,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天气降的快,灰白色的云笼罩着天空,遮住了太阳,很暗。
凋亡的枯枝被吹的不知去向,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显得涂久乐一个人怪突出的。
风将头发吹到额后,衣服穿的有些单薄,将车停好后缩了缩脖子,想着天气冷了要给涂久安买点新衣服。
现在涂久安穿之前的衣服肯定会大。不过没事,他哥给他买,
一路跑到弥彦渡家,明明还隔了一些距离,里面的谩骂声就已经传入耳朵,步伐更紧的往声源跑去。
“这老东西什么值钱的也没留,烦死了,回来一趟什么也没捞到,还要带个拖油瓶回去。”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回头把这房子卖了。”男人回道。
“又没几个钱。”
一进屋,他就看见了角落里的弥彦渡,整个人脏兮兮的,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孤立无援,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拉女人的裙子;“妈妈……”
女人一皱眉,厌恶的将他推开。
“谁叫你碰我了?我不是你妈妈,也别叫我妈妈。恶心死了。”
男人看了弥彦渡一眼;“听话点,不然扔了你”
弥彦渡胆怯的往后缩了缩。
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鬼子进村后洗劫一般,而那两个鬼子就是这间屋子主人的儿女。
多讽刺。
幼时扬言要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母亲,现今抱着女人的腰向死去的老人无情的索取。
算了,人并不能共情小时候的自己。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涂久乐已经忘了是几岁的时候,有和他同龄的小朋友炫耀似的扬起下巴说;“我们是爸爸妈妈们爱情的结晶,所以他们对我的爱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涂久乐经历的所有,都在否定着这个观点。
可以是困住对方的工具;可以是利益上的旗子:是战场上的肉盾。
到最后泯灭的结局。
漠不关心,冷眼旁观。
在涂久乐的世界观里,唯独不属于爱的结晶。
上次见妈妈是什么时候来着,他不记得了,连模样都变成了一团雾霾似的东西,在海马体里等待消失。
“你是谁?”正在发愣的涂久乐耳边传来冷不丁的一句。
从记忆中抽离,涂久乐扫了她一眼,转头和弥彦渡对视,弥彦渡强忍下的泪水又控制不住的涌出:“久乐哥哥……”
涂久乐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
电话里有备注。
林培丽和弥润生。
涂久乐没有管林培丽的质问,蹭了蹭弥彦渡的脸;“疼不疼?”
弥彦渡吸吸鼻子,模样让人心疼,摇摇头;“不疼,其实也没摔着多少。”
“听不见人说话还是怎么着?你聋啊?”林培丽的谩骂入耳。
涂久乐有些不耐烦的瞥过去,眼神把林培丽吓得噤了声,说的话也是够呛;“是不是被狗咬过?”
林培丽反应过来,眼珠子圆溜溜的瞪着他,她的穿着和配饰看起来是像个贵妇,但是言行举止恰恰相反。
“你什么意思?!一个小孩这么没教养!谁教你的!?”弥润生指着他鼻子训斥道。
涂久乐将弥彦渡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可眼里的冷漠让人只觉得是在看什么死物;“那能不能问问,什么是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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