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印夺凤，母子裂痕 (2-1)

[正文内容]

我藏在偏殿的帘子后面，药香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太后这老妖精，中毒后竟还撑着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架势。

君无渊站在殿前，玄色蟒袍被穿堂风卷得猎猎作响。他身后站着两个影卫，个个神情肃穆。地上跪着七八个宫人，头都不敢抬。殿里烛火摇曳，映得墙上的人影晃来晃去，像一群跳着舞的鬼。

"谢家运来的药材有问题。"君无渊开口，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似的。

太后冷笑一声，靠在床头慢慢端起茶盏："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

我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妖精又要打感情牌了。

"当年要不是你爹娘逼我嫁入皇家，你以为你能坐上太子之位？"太后继续说，"沈家权势滔天，你若不娶她女儿，朝堂早就不稳了。"

君无渊的手指在袖口收紧，我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太后突然换了副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沈清梧那丫头心高气傲，迟早会害了你。我这也是......"

"够了！"君无渊猛地打断她，"你怎知我会受制于她？"

我攥紧袖子里的账本，指甲掐进掌心。就在这时，太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陛下。"我从帘后走出来，"您可还记得前世凤印去向？"

君无渊转头看我，眼神复杂。

太后擦掉嘴角血迹，冷笑道："她又在蛊惑你什么？"

我展开账本："这上面有您的亲笔批注。太傅府每月从内务府支取的银两，都打着给后宫采买的名头。"我把账本递过去，"凤印不是皇权象征，而是夺权的钥匙。"

君无渊盯着账本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放屁！"太后突然暴起，一把抢过账本就要撕，却被影卫拦住。她指甲断裂，染红了指尖，"我十月怀胎养出来的儿子，竟为了个女人背叛生母！"

君无渊看着满地狼藉，声音比刚才更冷："收回凤印。"

太后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今往后，后宫事务由皇后统领。"君无渊说完就要走。

"站住！"太后嘶吼，"你敢！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君无渊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朕是皇帝。"

我跟着他走出寝宫，冷风扑面而来。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偏殿方向。

"娘娘。"一个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递给我一封密信，"镜阁传来的。"

我接过密信藏进袖中，抬头正对上君无渊的目光。他眼中似有疑云，却终究什么都没问。

风卷起嫁衣上的残红，我轻笑一声："陛下不去看看太后吗？"

"她..."君无渊顿了顿，"会没事的。"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前世他跪在太后灵前的模样。那时他说："母后，为何到死都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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