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夜密道，凤凰胎记 (2-1)

冷风卷着雪粒从密道顶端缝隙飘落，灯笼摇曳的光晕中，君无渊手中凤印映出幽蓝光泽。我袖中令牌隐隐发烫，与墙上凤凰纹路产生共鸣，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让人作呕。

他站在我身后两步远，玄色衣摆滴着水。密道深处传来机关转动声，仿佛有人提前设局等待我们到来。

“你早该知道母后死因。”君无渊突然攥住我手腕，“那日佛窟大火，你明明就在暗巷里。”

我反问：“陛下真愿接受真相？它可能让帝王梦彻底破碎。”

他指腹摩挲凤印边缘，声音发沉：“这纹路……和你袖中令牌一模一样。”

我指尖抚过墙上凹痕，袖中令牌滚烫如烙铁：“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他忽然松开手，往前半步挡住我视线。烛火在他侧脸投下阴影，像是要把我困在这方寸之间。“清梧，”他低声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我前世今生的倒影。记忆突然闪回大婚夜，也是这样近的距离，他将凤冠扣在我头上，说：“沈清梧，你敢逃？”

“该下场雪了。”我说。

石室开始震动，雪水顺着裂缝灌入。我弯腰拾起那封密信，纸张带着龙涎香，与君无渊书房常用信笺相同。展开一看，只有八个字：凤凰将醒，帝王梦断。

“母后临终前也在念叨这句话。”他盯着我，“她说等凤凰再醒，她才能安心闭眼。”

密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幻音。我眼前浮现前世画面——襁褓被调换，我被塞进太傅府，而真正的公主从此不知所踪。冷汗浸透衣背。

“陛下有没有想过，”我轻声道，“太后为何总盯着你手中凤印？”

他猛然扣住我肩膀：“若你真是她……那你为何又回来了？”

逃生通道开始晃动，碎石簌簌落下。我猛地撕碎密信，纸片纷飞间瞥见半字“凰”，转身冲向晃动的石壁。

他伸手去抓，只扯下一片衣角。他的影子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孤寂。

雪水漫过脚踝，逃生通道只剩一线光明。我回头看时，他站在原地凝视手中残片，脸上血色尽失，凤印在掌心烙出深红印记。

远处传来沈知微的呼唤，密道开始塌陷。而我知道，君无渊的帝王梦正在崩塌。

最后一张纸片飘落角落，他弯腰捡起，瞳孔骤然收缩。

“凰。”他喃喃道。

密道彻底坍塌前，我听见他嘶吼：“沈清梧！你给我回来！”

我脚步未停，石屑割破脸颊，血珠滴落在雪水上，洇出暗红痕迹。

沈知微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怀里抱着那个木匣。我认得它，里面装着太后临终前拼死守护的秘密——真正的凤印。

“你拿到了？”我喘息着问。

她点头，眼中却无喜意：“可太后死了，谢家也完了。”

“你错了。”我拉住她手腕，“谢家没完，只是换了方向。”

她怔住，片刻后苦笑：“你早知道会是这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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