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秋天来的时候，贺峻霖的指尖终于能灵活按出《小星星》的完整旋律了。那天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阳光透过向日葵的花瓣筛下来，在吉他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严浩翔靠在门框上听，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忽然鼓起掌来。

“厉害啊贺老师，”他走过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要不要挑战首难点的？”

贺峻霖挑眉：“比如？”

严浩翔从琴盒里翻出张泛黄的谱子，是他们刚认识时一起练过的合唱曲。纸边卷了角，上面还有两个少年歪歪扭扭的签名。“试试这个？”

（中景：两人并肩坐在藤椅上，吉他弦偶尔碰出杂音，却总能在相视一笑里找回节奏。贺峻霖唱到高音时会跑调，严浩翔就悄悄降半个音陪他，和声像两缕缠绕的风，把阳台的桂花香都卷了进来。）

傍晚去买馄饨，老板指着巷口的桂花树笑：“今年花开得早，给你们碗里加了点桂花蜜。”

贺峻霖舀了勺汤，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滑。他忽然想起去年秋天，自己住院时，严浩翔每天都往保温桶里塞一小罐桂花糖，说是托老家的人寄来的。那时他没力气说话，就看着对方一勺勺把糖兑进白粥里，眼里的光比病房的灯还暖。

“明年春天，我们去看油菜花吧？”贺峻霖忽然说。

严浩翔正挑出他碗里的葱花，闻言抬头：“你不是说花粉过敏？”

“那就站远点儿看，”贺峻霖用勺子敲了敲碗沿，“听说成片的花田像铺了黄毯子，拍照肯定好看。”

严浩翔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不是日记，是本崭新的旅行计划。第一页写着“贺儿康复清单”，下面列着：看油菜花、去海边、爬一次小山……每一项后面都画了个空框框。

“等你再有力气些，我们就一项项打勾。”他把本子递过去，“想加什么随时告诉我。”

贺峻霖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角落里画着颗星星，旁边写着“学会《小星星》”，后面已经打了个鲜红的勾。

（特写：他拿起笔，在“看油菜花”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甜甜的秘密。）

回家时路过花店，严浩翔进去买了束向日葵。老板笑着打趣：“天天买，小贺先生肯定很喜欢吧？”

“他说看着就开心。”严浩翔低头理着花茎，忽然想起昨天贺峻霖对着阳台的花念叨：“要是能一直开就好了。”

晚上贺峻霖睡着后，严浩翔悄悄爬起来，把花插进玻璃瓶里，放在床头柜上。月光落在花瓣上，他低头在日记里写：“今天合唱跑了三次调，桂花蜜很甜，贺儿加了新的愿望。”

（镜头慢慢推进：日记本摊在枕头上，旁边是两只有着星星图案的袜子，并排放在床尾，像两个依偎着的影子。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和被子里的暖意缠在一起，酿出个温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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